那個樹下的空地離托兒所不遠,四周種了一些花草,算是整個大學周邊居民們公用的小花園,周圍有三四條小路通向附近的教職工宿舍的,人來人往。
金老師遲疑了一下,點頭:“……對。”
秦妤:“先抱過去的孩子大部分都還不會走,都是坐在毯子上,那么請問,你是怎么個看不過來法?”
“這……”金老師就嘴張了好幾張,才說:“他們是不會走,但是會爬,有幾個還會站起來,我也是要看住的。”
秦妤:“金老師,現在孩子不見的時間應該還沒滿一個小時,我們越是馬上了解到情況,有方向地去找,才能盡快找到,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你確定你是全程看著孩子的嗎?有沒有錯眼的時候?”
金老師先是咬嘴唇,繼而就開始瞪眼睛:
“什么叫有沒有錯眼的時候,你這還不是在怪我,這么幾個小孩子,有的要擼鼻涕,有的在打架,我看了這個看不了那個,肯定有錯眼的,你這讓我怎么說呢,是不是我說了錯眼,你就要全部怪我了啊!”
秦妤忽然就提高了嗓音:
“你別跟我大小聲!現在是我的孩子丟了,我當然要問清楚!你說你五個孩子看不過來,那你自己看看,從那棵樹到這里的距離,步行的話最多三分鐘,就算抱著孩子走得慢,我說最多只有五分鐘不為過吧?
就算孩子會爬會打架會需要擼鼻涕,但是范圍就那么大,他們就算爬能爬哪里去?你們托兒所的所有人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敢讓你一個人看,她們另外三個老師去抱的,不是嗎?
就這分鐘的時間,孩子自己是不可能離開太遠的,所以,只可能是被人抱走,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在這分鐘里面,你,要么離開過,要么看見有人經過,講了很久的話,并沒有完全看著孩子,是不是?”
金老師死死咬住嘴唇,不出聲。
秦妤走近去,幾乎貼上她,眼睛灼灼的盯住她:“金老師,跟路過的人說話,人之常情,我現在只想知道,你說了多久,在這期間,你有沒有見過個別讓你疑心的人?或者,路過的人,有哪一個的停留,能讓你給我一點線索的?”
金老師還是不出聲,垂下眼睫毛避開秦妤的視線。
這是不愿意說?
時間不能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秦妤退后一步,從口袋里掏出幾十塊錢在手里揚了揚:
“幾位老師請注意,你們有誰看見這個金老師跟人說話的,請告訴我一下,我這里先給十塊錢酬金,如果誰能提供類似線索的,一樣都是十塊錢,誰先說誰先得!”
老師們相互看看。
很快,有個年紀大一點的阿姨就走出來說話了:
“要我說,這有什么好瞞的,金老師確實是跟人說話了呀,孩子丟了大家都是很急的,你們不說我來說,暮暮媽媽,我抱著孩子過去的時候,是看見金老師跟一個路過的男人在說話,根本就沒有看孩子,所以你說的什么線索,她哪兒有啊她。”
“顧老師你胡說八道!”金老師馬上跳了過來:
“我是跟人說話了,但我沒有不看孩子,你總不見得不讓我跟人說話吧?我又不是死人!人家走過問個路我能不說話?”
這顧老師年紀比所有老師都要大些,大概四十來歲。
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啥話都敢說一些,顧老師面對金老師的反駁,當即陰陽怪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