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整理賬冊的手一頓,
最終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了,謝謝劉書記!”
之后老李馬上收拾了一番后,
把自己的東西放在了一個大紙殼箱子里,連中飯也沒有吃,
抱著大紙殼箱子離開了廠區。
走出廠子門口,門口的門衛叫了聲:“李會計,
這個點怎么沒去食堂啊?”
老李對著門衛勉強一笑:“嗯呢!”
然后老李看著機械廠的招牌,低頭招了個三輪車往家里趕去。
六姨的熟食店里買上了兩斤燒肉,
拿了只燒雞,在樓下小賣鋪買了小燒,老李就抱著東西回了家,
衣服也沒有脫,老李就就著小酒吃喝了起來。
老李滋溜滋溜的喝起來小酒。
想他老李20歲大學畢業,就進入了機械廠,現在36歲,在機械廠整整做了16年,可謂是兢兢業業,沒有一次遲到早退。實習干部時在廠委做事認真負責,調到了財務室,自己深學財務,一筆算錯的賬目也沒有,沒有一點公報私囊,這次還幫著廠里解決了工資派發問題,居然僅僅是因為價位調動,就要逼著自己走人。
想一點,老李心里就悶的慌,想一點兒,心里就空的慌。
悶得慌,空的慌,這酒喝起來,就難受的緊,越是想醉反而覺著越清醒,老李深覺著自己并沒有對不起廠里一下。
等瓶子里的酒喝干了,老李又翻找出岳赫的藏酒,人暈了,醉了,但是心里還是想著廠子,那是種刻入骨髓的東西,出去了,想想以前說自己是機械廠的職工,現在突然有點孤魂野鬼,不知道自己所屬哪里的感覺。
買的熟食,都沒有怎么動彈,買的酒倒是喝完了,瓶子干了就倒在了飯桌上。后來老李從飯桌離開,倒在了沙發上,手里拿著半瓶子的藏酒,等喝完后,人也昏昏沉沉的醉了睡著了。
五點多,秋后的東北的天,已經開始黑了下來。李岳回到家打開屋子的時候,只覺著酒氣彌漫,把他嚇了一跳,他趕忙打開了電燈,只見自家老爸人事不省的倒在了沙發上,地上還有酒瓶倒著。
“老爸,老爸?”李岳叫著老李。
老李輕輕的打了個嗝,那酒氣熏得李岳,直捂鼻子。李岳趕忙過去把家里的各屋子的門窗都打開,散著酒味。
“嗯?兒子,你回來了!”老李捂著腦袋,搖晃了幾下腦袋,然后有躺了回去。
“老爸,你這是喝了多少啊?趕緊醒醒,省的老媽回來,你挨說啊!”李岳趕忙跑到洗手間擰了毛巾,遞給了老李,老李伸手接過趕緊擦拭了一番。自己身上的那身酒氣,讓他自己都覺著犯嘔,要是愛潔凈的媳婦回來看見了,老李知道自己肯定要完了,少不得被嘮叨幾句。
“我先去洗漱一下!”老李晃著腦袋要站起來,可是腳還是有些軟,又跌坐了回去。
“我說我的老爸,老爹啊!你這是咋的了?難道真的是男人有錢就變壞?你這是自我膨脹了?”李岳抓了一把茶葉放到茶缸子里,然后拿著暖壺倒著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