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文直直的看著李岳,那時李岳臉上的笑容是僵硬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情緒,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又被微笑掩蓋住了。
“好事啊,現在不是都說外面的月亮比國內圓么?”李岳彎彎嘴角,但是又耷拉了一下,手從齊文文手里把汽水瓶子接了過來,砰的一下,汽水被用瓶起子打開后,李岳把汽水遞了過去:“文文,你喝汽水。齊文文同學,你到了那邊,一定不要忘記我,記得給我拍照片看看,是不是外面的月亮真的很圓?”
“可是,李岳,那里很遠,你我真能不忘么?李岳,我真的要走了啊!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齊文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李岳,她好想問,你難道舍得我么?我好舍不得國內的親人朋友,更是舍不得你!
“開玩笑,你怎么可能不回來?齊阿姨還在這里教書,你姥姥姥爺還在京城,你怎么可能不回來。”李岳看著齊文文慢慢的說著,避開了會不會相忘的話題,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現在他覺著他需要安撫一下齊文文的情緒,他看著齊文文已經紅了眼眶,連忙說:“再說,就是你不回來,我們這些人也可以去看你啊!”
但是顯然后面的話,讓齊文文沒有當真,機票有多貴,國外有多遠,這些都是現實的問題。
齊文文低下頭看著汽水瓶子,半晌兒沒有說話,李岳心里有些酸澀的,那感覺可謂是五味雜陳。
“文文,你喝汽水。”曾經能口舌生花的投資部經理,在齊文文面前也開始變得木訥,李岳看著齊文文握著的汽水,說著。
那里似乎開始雨下,就看著低頭的齊文文開始掉著淚珠。
“文文,你,你別哭啊!”李岳有些手足無措,“你要是不喜歡,那咱們就不去。”
“不去?”齊文文猛地抬起來頭,“爸媽說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說明天就開始辦手續,怎么可能不去,我出門的時候看著媽媽把戶口本什么的都拿了出來,怎么可能不去?”
李岳慌亂的擺手:“不是,不是,我是說,那就去,沒什么的,外國的學校也有寒暑假,你可以回國啊。”
“媽媽要調回京城了!”齊文文說完,眼睛本來一滴滴掉落的淚珠,連成了片,淚水模糊了眼睛,看不清了李岳,齊文文用手擦著眼睛,越擦淚水越多。
“媽媽要調回京城了,我就是有寒暑假,我也不會再來這邊了,你懂不懂?李岳。”齊文文的聲音哽咽而急促。
李岳手足無措的靠近,他拿出來自己的手帕,手忙腳亂的給齊文文擦著臉上的淚水。
嘴唇有些顫抖著,想說什么,但是話噎在了喉嚨里,說不出來。
“李岳,你到底懂不懂?”齊文文揮開李岳擦拭自己的手,眼睛直直的看著李岳。
李岳被齊文文看的驚慌的很,心臟也跳動的厲害,這一瞬間,齊文文似乎把李岳逼上了一個角落,讓他開始正視自己。
“懂不懂?”齊文文的聲音很低,似乎再問李岳,又似乎再問自己。
李岳清咳一聲,往后挪動了一下,直接頂到了沙發的角落,退無可退。
“懂!”李岳撇開了眼睛,這個字說出來,李岳覺著好生艱難,就好像那一年那個小酒窩給自己包扎傷口時的那種急促的心跳,李岳腦袋里,嗡的一下,如同斷弦,青蘋果么?
聽著李岳說的懂后,齊文文突然間問著:“你懂什么?那你說。”
“說?說什么?”李岳臉有些曬曬。
“你是不是男生?”齊文文聽了這話,淚水氣的停了,她氣鼓鼓的鼓動著腮幫,眼角還掛著淚珠,控訴的看著李岳。
“不是!”李岳理直氣壯的說著。
李岳一抬頭,就看著齊文文有些小生氣的樣子。
李岳一笑:“文文,你不哭,好看!這樣才是你么?”
“別轉移話題!李岳,你居然為了逃避,說自己不是男生?”齊文文提高著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