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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握緊了門把手,眼眶驟然發(fā)熱。
江攸寧的公司也是她自己一手打拼出來的,他比誰都知道她對公司的感情。
如果她沒有對他的公司下手。
如果她對她們父子多一點點慈悲
太多的如果,如果。
他們就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樣“仇人相見”的程度。
可她把路走得太絕了。
接過那些轉贈合同,裴硯狠狠甩上了門。
江攸寧在門口站了半夜,抽完了兩包煙。
一整夜過去,屋外已經滿地雪。
江攸寧看起來有些憔悴,對裴硯說:“還有些東西,我也還給你們。”
說完徑直走到屋外,站立在風雪之中。
江攸寧很怕冷,聽說是小時候冬天掉進過河里。
一到冬天,裴硯對她的身體就很關注,買厚實保暖的衣服、研究最新保暖材料、熬制驅寒的湯
方方面面,他盡力把她照顧好。
但現在,他眼都不眨一下,帶著睿睿去餐廳吃早飯。
一整天過去,江攸寧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雪。
傭人突然大叫:“太太暈倒了!”
他們把她弄進來,做保溫工作,給她喂藥。
江攸寧轉醒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管我。”
她看向裴硯,想跟他說話,奈何聲音太小,最終還是傭人給傳達的。
“睿睿生病的時候,我沒有在意她的感受,把她留在醫(yī)院,還給你帶來的失望,我還給你。”
她給傭人下了死命令不準管她。
即便很快她就發(fā)起了高燒陷入昏迷。
裴硯看都沒看她一眼,更別說去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