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猶如擂鼓,在耳邊轟鳴。
余溪風奇異地冷靜下來。
潛能就像海綿里的水,再壓一壓,總還能壓出一兩滴來。
在水里的動作要緩,越緩,阻力便越小。
余溪風的意識好像從這具身體里抽離出去,
摒棄了所有不適,
她看見自己緊緊咬住的嘴唇,溢出的血珠飄到了自己的眼前。
她冷眼旁觀著自己,緩緩伸手,抓住了飄動不休的氣管,
四公里……三公里。
余溪風被水中的氣浪掀得滾了幾圈。
她想要去抓一個東西,只撈到一手的空,水從指縫里流出去。
好在,因為是在水里,水卸掉了大部分力道,
余溪風并沒有受傷。
但暈頭轉向,一連串的氣泡從余溪風嘴邊跑出來。
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恨不得將眼前的水全部吸進肺部里。
余溪風忍住了。
越是這種時候,余溪風便越是冷靜。
那根氣管,依舊牢牢地,攥在余溪風的手里。
在間隙的平緩里,
余溪風艱難地平衡了自己的身體,重新安裝好了氣管,
她調整了氣管,在檢查了整個通路,確保完好之后,
重新呼吸到氧氣的那一瞬,
像是來到了天堂,又像是已經死去。
她將巖壁上的玉石收取好,向方舟游去。
章秋又網好了一袋。
無形的氣流越來越強。
余溪風被水流掀了一個跟頭,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