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白天的溫度也突破了四十。
章秋和余溪風又往熔洞深處搬了一些,白天就坐在冷風機下,坐著或者躺著,也不干活。
余溪風偶爾還玩個手機,手機很快就發起了熱,余溪風嫌燙手,扔到一邊。
唯一的消遣是聽章秋講鬼故事。
章秋有一口好口才。
他去過很多地方,對不同地區的志怪信手拈來。
鬼故事的重點,突出一個氛圍的營造。
越聽越怕,越怕越欲罷不能。
余溪風頭兩天聽的時候,半夜躲到了空間。
空間恒溫恒光,不像熔洞,好像總有視線不可及之處,背后,石頭后,甚至是幽深的影子里,好像有什么想要冒出頭來。
覆蓋恐懼的最好辦法是什么。
再聽一個更嚇人的。
章秋繪聲繪色,余溪風一邊想聽后續,一邊想把章秋的舌頭給割下來,讓他永遠閉嘴。
他越來越沒有耐心
洞穴里,關慶吉臉色陰得快要滴出水來。
隨行的人,只剩下醫生和司機,還有曾老,帶著新寡的兒媳與孫子,還有一位服務生活的保姆。
余溪風的第一槍打中了司機的肩膀,子彈斜擦過去,彈孔并沒有留在體內。
那位司機的肩膀重新包扎后,勉強算得上恢復良好。
關慶吉就沒有這個好運氣了。
余溪風盲打的那一槍,正好打在了關慶吉的腳腕上。
司機從另一面的山坡滾了出去,逃出生天。
關慶吉在臭水溝里趴了一天一夜,才敢出來,出來之后,創口已經嚴重感染了。
醫生給關慶吉剔除了子彈后,受限于環境和高溫,清創不到位。
傷口在反復感染了幾輪后,為了避免擴散全身,醫生給關慶吉做了截肢。
醫生手上沒有麻醉藥,關慶吉咬著布料硬挺了過來。
他的左腿,從小腿中間往下,空了一截。
哪怕是緊急撤出季海市的時候,關慶吉都沒有栽過這么大的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