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庭廣眾,誰想要她,都可以把她拉下去。
“她是主動去的,為了,讓我晚一點面對那些男人……姐姐們說,我太小了,”陸小草低下頭:“后來,黃姐姐就變成這樣了。”
黃識慧的手和腳都很纖長,
余溪風沉默地看了一會兒,黃識慧的動作契合著某種韻律。
像風一樣,流轉盤旋。
她曾經應該是站在舞臺的聚光燈下,
畫著盛大的舞臺妝面,在矚目和贊嘆中呈現一場精心準備的藝術。
而不是在地牢和鮮血里,淪為一個瘋子。
極淡的哀傷從余溪風心中掠過。
余溪風開口:“如果連她你都不愿意舍棄,你走不了多遠。”
她近乎冷酷的指出:“你打不過外面的男人,也打不過任何一只毀滅種,從這里走出去,陸小草,你誰都保護不了。”
陸小草的臉刷地白了,那雙眼睛黑的越發分明。
“小草,讓神女帶你離開吧,你還小,你要到北方基地去。”
女人聲音響起,她躺在地上,腐化的雙腿已經徹底爛掉。
“蔣姐姐。”陸小草蹲下去,牽住女人的手。
陸小草是整個地牢年齡最小的人,也接受了來自姐姐們,最多的善意。
“小草,你要自由了,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嗎?”
女人睜著眼睛,用全身的力氣從茅草底下抽出一塊碎瓷,“求求你。”
陸小草抓著碎瓷,眼淚滾落。
像蔣姐姐這樣的,在這樣的世道,還能求什么?
求個痛快罷了。
她們很早就約定好了的。
如果有人得救,要讓姐妹們解脫。
陸小草哭著用瓷片chajin了蔣姐姐的心臟:“姐姐不痛,不痛。”
“不痛……”蔣姐姐艱難地轉頭看向余溪風:“神女,我……我想上天堂,天堂不行,去地獄也可以。”
不要,不要再來到人間了。
余溪風無言以對。
人世的苦難一日不曾消弭,信仰便不會消失。
如果她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