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樣在林區里出生入死的獵人,基本上不會去吃自己捕到的肉。
最多弄一點賣不出去的邊角料打打牙祭。
就像之前給余溪風的那一小兜豬下水一樣。
稍好一點的肉都是要拿出去換黑面包。
富裕一點就換口感更好的土豆紅薯。
壓縮餅干已經是獵人能接觸到的最好的食物。
而在北方基地里,像阿越這樣優秀的獵人,已經是過得很不錯的了。
余溪風是不差這點。
章秋心氣平和,他覺得能吃進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他和余溪風在一塊,也沒缺過壓縮餅干。
把好的食物拿出去,換更多次一點的食物回來——章秋沒有這種概念。
他情愿多攢些次的食物,拿出去換點好的,留給余溪風。
天天吃壓縮餅干,章秋已經很替余溪風委屈了。
章秋把背包里的蜂蜜拿出來,也沒有條件去精篩。
章秋直接用手去壓榨。
在阿越瞪的銅鈴一般大的眼睛中,章秋把蜂蜜涂在剝干凈的魚腹上。
有錢人真會吃,阿越心想,簡直是作孽。
她蹲在地上,對著自己的那塊蜂蜜觀察良久,接住了一滴往下滴落的蜂蜜。
然后吮了吮自己的手指。
淡淡的甜。
章秋那邊飄來香氣,阿越看著又很羨慕。
她琢磨著也留一點蜂蜜。拿來腌肉脯。
留給姥姥吃,她就算了。
她還年輕,運氣好的話,還能比姥姥多吃幾年。
阿越一邊啃著自己的豆渣餅,一邊想著。
這魚很大一條。
章秋烤了一半,分成四段,架在火堆上。
章秋把魚肚上的肉夾給余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