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臉色急變,空落的耳垂抖了抖,他道:“撤!”
云姐攙扶著胖子起身。
兩人也準備跑。
面對突發的,不明的狀況,對幸存者來說,跑永遠是最優解。
但胖子的腿腳不靈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后面。
“許云!”
云姐愣了一下,她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她和胖子在一塊,假做男身,名字換成了許運。
胖子對這個名字的反應居然比云姐要快。
“那房車,好像是在叫你。”
兩人的腳步頓住,有些遲疑的回頭,下肢仍然曲彎下去,
隨時準備著要跑。
章秋把車停下,這期間余溪風已經收好了車上的東西。
不至于看上去太離譜。
余溪風下了車:“云姐,還真是你。”
涌起的風沙在這一瞬迷了云姐的眼睛。
“小余,太好了,你還活著。”
那一股心力一松,胖子是最先撐不住的。
胖子單膝跪在地上,另一條腿以一個扭曲的角度撇在一旁。
他現在已經不胖了,脖子上依稀還有一點痩下來的肥胖紋。
一雙眼睛凹陷下去,儼然是皮包骨。
兩人看起來都需要休息,食物和驅蟲藥。
余溪風說:“上車。”
云姐遲疑了一下,扶著胖子上了車。
房車叫章秋維持的一塵不染。
云姐和胖子都穿著不合體的衣裳褲子,只是站在那里,身上的泥灰簌簌地往下掉,腳下漸漸聚起了一小捧泥沙。
云姐有些無措地扶著胖子站在車上。
余溪風嘆了一口氣:“坐吧,沒事。”
干凈是飽食者才有的特權。
在外流浪的幸存者,面貌沒法要求更多。
這一晚,房車哪里也沒去,就停在原地,支起了一個小小的敞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