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慧一死,那么多被子沒用,自然就被楊榮一家瓜分了。
楊似珠原本心里還在竊喜。
可是易建聰瘋魔了。
有一回楊似珠半夜驚醒,看見易建聰在廚房里磨刀。
不是菜刀或者水果刀,易小慧生病的時候,易建聰就把刀拿去兌貢獻點了。
易建聰磨的,是柜子里拆卸下來的零件,握在手里,薄薄的一個鋼片。
楊似珠本就心虛,見到這場景,更是被嚇得不輕。
“爸爸,我們換一個地方住吧。”她去找楊榮。
楊榮瞪她:“你說說,我們去哪?”
楊似珠想說,去余溪風那,余溪風可是你的女兒,軟得不行,就來硬的,怎么就不能把她打服了。
自從懷疑余溪風也像她一樣,做了預知夢后,楊似珠心里便源源往外冒酸水。
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去探一下余溪風的底。
楊似龍是個慫包,和他一提,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楊榮也是,任由著余溪風踩在他頭上,在上面過好日子,也不說做點什么。
哪有這么當爸的。
楊似珠將希望寄托在了媽媽身上。
她吞吞吐吐地,和許清柔說了做夢的事,許清柔讓她把做過的所有夢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
“你說,外面在下雪,我和你,還有龍龍在分一個西瓜。”許清柔耐著性子,“下雪是二月底開始的,那個時候哪來的西瓜。”
楊似珠也愣住了,是啊,那個時候,哪里來的西瓜。
不只是西瓜,還有新鮮的砂糖橘,紅艷艷的脆桃。
楊似珠沒有深想這些細節,經許清柔提醒才想起來。
她努力去回想,那些東西,好像是憑空出現在她手里的。
楊似珠越想,越覺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在你的夢里,我們也住在易建聰家嗎?”許清柔問道。
楊似珠肯定道:“不是,在夢里,我們住在余溪風那套房子里,過得比現在好多了,但好像后來就搬走了,搬到了一個水泥廣場,那里人很多,氣味很難聞。”
“我們住得好好的,為什么會搬走?”許清柔這么問,并沒有將楊似珠這個無稽的夢放在心上。
太荒謬了。
楊似珠想了想,回答不上來。
夢并不總是清晰的,很多時候只是一種模糊的,朦朧的感覺。
在夢里她覺得很正常的事情,醒來卻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