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君對自己之前說過的話感到愧疚。
她譴責楚翹同為女人卻不站在烏碧云的立場替她考慮,橫刀奪愛搶走了烏碧云心愛的男人。
可現在看來,楚翹正因為自己也是女人,正因為她站在烏碧云的立場考慮,才有了今天這一趟。
楚翹做了那個壞人,她不介意烏碧云恨她一輩子,她也根本不在乎。
或許楚翹和宋戰津一樣,在穿上軍裝踏上戰場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馬革裹尸的準備。
一個隨時會死的人,還在乎什么愛與恨呢?
宋戰津看著林菀君說道:“藺轍也好,楚翹也好,他們都煞費苦心為了烏碧云能過好下半生而付出很多,所以,真相是萬萬不能說的。”
“很多時候,欺騙也是一種善意。”
起碼對烏碧云這種人來講,這樣善意的欺騙是好事。
“我明白,我知道該怎么做。”
林菀君不勝唏噓。
回到宿舍里,烏碧云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正坐在床邊用濕毛巾擦臉。
“她走了嗎?”
看到林菀君回來,烏碧云抬起頭問道。
“走了,早就走了。”
林菀君“哼”了聲,說道:“我狠狠罵了她一頓,我說讓她別得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再過幾年,烏碧云肯定比她幸福。”
“她不屑一顧,說她應下這個挑戰了,還說一定會時刻關注你,你過得越痛苦,她就越高興。”
烏碧云一聽這話,也顧不上難過了。
她摔了毛巾咬牙說道:“我不會讓他們這對狗男女看笑話的,等著瞧吧,我一定要活出個人樣,我一定要讓藺轍這個負心漢悔不當初。”
“對對對,到時候他哭著喊著想復合,你狠狠踹開他,讓他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吧!”
林菀君臉上帶著笑,心中卻無比痛。
藺轍不會再回來了,他長眠在烈士陵園里,是那無數座墳墓里的一座,而人海爾爾,烏碧云不會遇到的。
這樣也好。
烏碧云當晚和林菀君住在一起。
她心中一半難過一半憤怒,昏昏沉沉睡去之時,眼角還有淚珠。
“碧云!碧云!”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么熟悉,那么溫柔,讓烏碧云瞬間就熱淚盈眶。
抬頭看,只見藺轍穿著軍裝站在她的床邊,一如他們相遇那時,笑得風流倜儻帥氣開朗。
“你來干什么!你給我滾!”
烏碧云想起藺轍已經是別人的丈夫,她怒不可遏,抓起枕頭就朝藺轍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