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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爺爺的葬禮(第1頁)

今年的冬天特別寒冷,一周前的那場大雪原封不動的覆蓋著后山和村子對面的田野,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懶惰的畫家隨手繪就的水墨畫,畫中除了村莊便是大片的留白。我懷揣著從鎮中心衛生院買來的止疼藥,雙手交叉套在袖子里,大步往家中趕路,單薄的布鞋早已濕透,鞋底邊緣粘上的泥土凍結成塊,使我步伐沉重,耳朵凍得早已沒有知覺,我想此刻我的臉應該是通紅的,凍久了反而有些許灼燒的感覺。離村莊不遠的湟水河早已上凍,我超近路,跨過河,一路踏著厚厚的積雪拐上了村莊的硬化路。硬化路上的積雪早被村里的人清掃干凈,清掃出來的積雪被堆積在路邊,調皮的孩子們在雪堆上創造出各種稀奇古怪的雪人。但是,今天的我沒有心情停下來觀看這些,我只想趕緊將止疼藥喂到被病痛折磨了一夜的爺爺口中。

一路急趕,終于看到了不遠處的家門,只是奇怪的是,今天怎么會有這么多本家的叔伯從我家進進出出,我想他們應該都是聽說爺爺病情加重,過來看望的吧。快到家時,我大伯看到我,便急匆匆向我跑來,一把抓住我就往家里跑,邊跑邊著急的說:“財財,趕緊去看你爺爺最后一眼吧,他不行了,一直不肯閉眼,就等著見你最后一面呢。”,我掙開大伯的胳膊,急匆匆向屋子跑去,屋子里擠記了本家的親人,我透過眾人讓出的縫隙,看見爺爺安靜的躺在炕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屋頂,嘴唇蠕動著不知在說著什么,我跑過去抓住爺爺干枯的記是褶皺的冰涼涼的手,一時間腦子里一片空白,眼前霧蒙蒙的啥都看不清,直到爺爺那微弱的呼喊聲才將我拉回到現實中,我跪在炕沿上,將臉緊緊貼在爺爺那冰涼的臉上,兩張冰涼的臉被淚水粘連在一起,爺爺喃喃的喊著我的小名,一聲聲“財財”,如通一把尖錐一下下刺著我的心臟。漸漸的,爺爺的手軟軟的滑了下去,我被嬸子從屋子里拽了出來,嬸子一把將我攬進懷中放聲痛哭,此刻的我多么想也像嬸子一樣放聲大哭,但我的喉嚨里發不出一丁點聲音,我依偎在嬸子的懷中任由淚水浸濕她那灰舊的棉襖。

不久,大伯從堂屋出來,將我從嬸子懷中拉到了東邊的廚房,大伯說“財財,你爺爺走了,剛才我和你叔叔把你爺爺的老衣給他換上了,現在這個家中就你一個人了,你也是個大小伙子了,你要振作點,接下來念啥樣的經,請幾個陰陽先生,這些都得你拿主意”,我擦掉眼淚,堅定的對大伯說:“爺爺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后的親人,我一定要給他辦一場風光的葬禮,就念整三破五的經,另外除了陰陽先生外還要請幾個喇嘛來念經”。大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這樣是要花很多錢的,這些年你家了就一直沒順當過,哪還有錢念這樣排場的經呢?”我說“我和爺爺一直有五保戶和孤兒的錢,爺爺生前不去大醫院看病,這些年也攢了兩萬多,我回頭全部交給您,家里接下來的一切全部由您來張羅”。說完,我會堂屋從炕褥子下取出爺爺生前用白布包裹著的兩萬塊錢交給大伯,然后我就跪在堂屋前燒紙錢,透過火焰和升起的煙霧,我見爺爺已經被安放在的堂屋地上用門板支起的床上。我不停摸著眼淚,不停回想著這些年和爺爺的點點滴滴。

大伯開始安排本家的人分頭去請陰陽先生,請喇嘛,請莊員,并向遠路的親戚報喪,一個個本家的人或莊員的人相繼來到我家,都自覺地讓起相應的事情,有的去廟里拉運桌椅板凳,有的在院子里搭建棚子。墻角已經砌好一處大大的灶臺,待到有人將村內紅白喜事專用的大鐵鍋送來就可以熬煮喪事用的肉粥。中午時分,派出去請陰陽先生的人和陰陽先生一道回來了,七個陰陽先生每人身上背著一個裝有道袍和法器的包裹,并斜跨著各自的樂器。陰陽先生進屋換上各自的道袍后,開始布置靈堂,一位年長的先生,本就高大的身材在道袍的映襯下顯得無比威嚴,他在炕上坐下,展開自已的包裹,取出筆墨,開始畫各種符咒,并書寫牌位、挽聯、引魂幡等。其余先生則開始布置經堂。

下午五點多時,天已擦黑,陰陽先生已布置完經堂及各式物件,開始升幡赦招,不多久,院中就豎起了高高的方桿,各式白幡隨風飄舞,紙錢香燭燃起陣陣青煙。只見當堂院中方桿上寫到“東極宮騫林院黃簶教主”,院門口左右兩個方桿上分別寫著“琉璃境界升天得道天尊”和“黍米珠中度人無量天尊”,院當中,用麻繩扯出“城池”模樣,上掛各色花花紙,紙上寫有“東華接迎、南極仙翁”等字樣,另掛有各式榜文,如渡亡升橋用的奈何橋榜等。一切布置停當,陰陽先生開始念經,在誦經聲和鼓樂聲中,我再次淚如泉涌,回想著往昔,思慮著今后,一時放聲痛哭,幾個本家的叔叔和阿姨拍打著我的后背,輕聲安慰,安慰的話沒說幾句自已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晚間,陰陽先生念完經,本家幾個出家在外的姑姑揍了錢,請先生們念夜經,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夜經結束,前來幫忙的本家的男人們各自領著先生去自已家休息了,家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幾個和爺爺比較親的叔伯、嬸姨等一種人和我一道在靈堂錢跪坐著,一邊燒著紙錢一邊拉著家常,幾個嬸姨說話間不時悲切一番,就這樣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要秉燭,就是早飯前先生們要先念經,我和叔伯等一眾侍香者在每個方桿下獻上饅頭、水果等各式貢品。早飯后開始拜五道櫼,每次開始念經,我都要頭頂香盤,盤中放著陰陽先生書寫的發往神佛的表文。

上午九點左右,請喇嘛的人從遠處藏傳佛教寺院中請來了三個喇嘛,喇嘛們沒有陰陽先生這么多的紛繁的程序,簡單布置一番后就開始念經,在一片悲戚的鼓樂聲中,遠路親戚和莊員陸續來燒紙錢進行祭奠,每來一人,作為孝孫的我要恭敬的叩首致謝。下午,陰陽先生們帶著各自的樂器或法器,開始巡香告廟,一眾人拿著紙扎、祭品來到村子里的龍王廟前,在一片爆竹聲、鼓樂聲和念經聲的嘈雜中完成了告廟的儀式,高廟是告知祖先和廟神亡人已經去世的消息,請求神明和祖先保佑逝者靈魂順利升天。

晚上陰陽先生又進行了渡橋、放施等儀式。在歷經嘈雜悲傷的兩天后,第三天早晨,陰陽先生們念過指路經,我打著引魂幡,走在送葬隊伍的前頭,在一路嗩吶聲中人們抬著爺爺的棺材向我家的耕田走去,沿途村莊人家都在門口點起火堆,為亡者送行,通時也是懼怕亡靈誤入自已家中。到了墓地,我背對著墓坑跪下,頭上頂著從墓坑中取出的第一鏟土,人們則將爺爺的棺材安放到墓坑中,安放停當,將我頭頂的土灑向棺材,人們開始一起鏟土填埋,不多時,爺爺就變成了一座土丘,自此,我的父親和爺爺就變成了這田邊的兩座土丘,也是我每年都要回村的唯一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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