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矜積攢了滿肚子的委屈和生氣,卻沒有地方發泄。
手機在這時響起。
來電的是江母。
江遲矜接起,從喉嚨里費力擠出聲音:“媽。”
“阿矜,我聽奕辰那孩子說你出車禍了,你怎么樣啊?”母親溫柔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都說母子連心。
江遲矜眼眶本能地發酸,心口也涌上一陣澀意:“媽,我沒事……我都已經回家了。”
江母松了口氣:“那就好。另外我還要叮囑你,你已經和疏音結婚四年了,要孩子的事得抓緊?!?/p>
“我和你爸爸年紀越來越大了,你這一直沒個孩子,我們怎么放心的下?”
江遲矜本想告訴母親自己失憶的事。
可聽到這些話,他滿腦子就只剩下沈疏音對自己冷漠的態度。
看來這幾年,他并沒有把自己和沈疏音的貌合神離告訴家里。
沉默片刻,江遲矜應下來:“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其實我們已經在備孕了?!?/p>
江母這才有了些笑意。
掛斷電話,江遲矜看著偌大的別墅,失神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天黑后,他才抬步上了樓。
走到走廊盡頭,推開門。
房間里裝飾簡單,樸素得像是一間客房。
他以前的房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除了他的作品、他車隊的旗幟。
他還玩音樂,掛著吉他和貝斯。
可這里什么都沒有。
憑什么?憑什么他娶了沈疏音之后就要過得這么憋屈?
而他這么憋屈,沈疏音還要像仇人一樣對他!
江遲矜撥通了沈疏音的號碼。
然而接通電話的卻是趙煜珩。
聲音還是他的聲音,可他的語氣,與白天截然不同。
“疏音在洗澡,你有事嗎?江先生?!?/p>
江遲矜呼吸一滯,看向了墻上的鐘表。
晚上九點半,孤男寡女為什么會待在同一間酒店房間?
接下去又會發生什么,不言而喻。
江遲矜攥緊手機,感覺心臟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