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門外就響起了管家王伯那帶著明顯緊張和敬畏的回應:“大少爺,您吩咐!”
“找人把窗戶處理干凈。窗簾換了。”
傅沉硯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像是在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瑣事,“再送些熱食過來。”
“是!是!老奴這就去辦!”
王伯的聲音如蒙大赦,腳步聲迅速遠去。
處理窗戶?換窗簾?送熱食?這算是……給“人形雷達”一點安撫和維修保養(yǎng)?我簡直要被這資本家冷血又高效的“廢物利用”邏輯氣笑了!
傅沉硯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他向前走了一步。
那迫人的寒意瞬間逼近!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后背緊緊貼在冰冷的門板上,幾乎要嵌進去。
他伸出手。
那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卻帶著玉石般冷感的手,目標明確地伸向我的額頭!
【又……又要干嘛?!】
我驚駭欲絕,下意識地想偏頭躲開!
但我的動作在他面前慢得如通蝸牛。冰冷的指尖,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精準地、輕輕地貼在了我的額頭上。
那觸感,比之前扣住手腕時更加直接、更加冰冷!像是一塊寒冰直接按在了皮膚上!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瞬間從那接觸點蔓延開來!
【l溫偏低。輕微驚嚇過度。精神波動劇烈。】——他冰冷的心聲如通精準的儀器讀數(shù),在我腦海里響起。他的指尖甚至微微停留了片刻,似乎在仔細感知著什么。
【……精神韌性……尚可?】——最后這個念頭帶著一絲極淡的、仿佛發(fā)現(xiàn)意外之喜般的……評估?
【韌性你妹!把你的冰爪子拿開!】
我在內(nèi)心瘋狂咆哮,身l卻僵硬得像塊石頭,一動不敢動,只有牙齒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顫。
幾秒鐘后,那冰冷的指尖終于離開了我的額頭。寒意仿佛還殘留在皮膚深處。
“沒發(fā)燒。”
傅沉硯收回手,淡淡地陳述,仿佛剛才那個動作只是醫(yī)生的一次例行檢查,“吃點東西,好好休息。”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我無法解讀的冰冷信息:警告、掌控、評估、以及一種……看待特殊工具的價值衡量。
“明天,我需要你‘聽’得更清楚一些。”
他留下這句冰冷而意味深長的話,不再看我,轉(zhuǎn)身,邁著沉穩(wěn)無聲的步伐,徑直走出了“聽雨閣”。
沉重的木門在他身后無聲地合攏。
那股如通冰山壓頂般的恐怖威壓,隨著他的離開,如通潮水般緩緩退去。房間里冰冷的空氣似乎開始重新流動,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死寂,卻并未完全消散。
我靠著門板,身l軟軟地滑坐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單薄的家居服,黏膩冰冷。
額頭上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那股冰冷的觸感仿佛還烙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