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你還記不記得國中時,我們去內地研學,你在大街上迷路的事?”
“其實你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路癡,對不對?”
沈修瑾想起除夕夜傅聽夏打電話給自己說迷路了,自己卻以為她撒謊的事。
“對不起,我怎么能忘記呢?那時的你有多傷心,多無助?”
沈修瑾又吻了一下傅聽夏的指尖。
“聽夏,你給我寫的信,唱的歌,我都看了,也聽了,你醒來吧,好不好?”
“醒來之后,你想怎么打我怎么罵我都可以。”
閉著眼的傅聽夏沒有一絲反應。
于是沈修瑾又握著傅聽夏的手去撫摸腕上的那串金剛菩提手鏈。
“住持都告訴我了,這是你替我求的,你怎么那么傻,跪了那么久,你疼不疼啊?”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沈修瑾能想象本就因為車禍留下后遺癥的傅聽夏在跪下時有多費力。
她打了鋼板釘了鋼釘的腿根本就不能跪。
更何況是一天一夜?
“聽夏,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我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所以你快醒來好不好?”
沈修瑾握著傅聽夏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頰。
一滴淚從眼尾滑落,洇濕了傅聽夏纖細蒼白的指尖。
緊接著是越來越多的淚。
不知過了多久,沈修瑾感覺傅聽夏的手動了一下。
“聽夏?”他壓低了聲音,不敢置信。
可傅聽夏又忽然靜止了,沈修瑾亮起來的眼睛瞬間黯淡。
因為這錯覺,他變得比之前還要失落。
就在他心灰意冷時,傅聽夏的指尖又輕輕地、緩慢地動了一下。
這一次,沈修瑾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聽夏。”他輕輕地喊。
沈修瑾根本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了傅聽夏的蘇醒。
只見傅聽夏又動了一下。
沈修瑾屏住呼吸,緊張地看向傅聽夏的臉。
一分鐘?或許是五分鐘,又或許是更長的時間。
沈修瑾感覺自己手心都冒出了汗。
病床上的傅聽夏好似感受到這灼熱的視線,她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