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6頁）

這般溫情的場面從未發生在我們二人之間。

我苦笑了一下，敲門后走進。

看到我進來，傅冬青說：“聽夏，我醒了，你好像不是很開心？是害怕我把你當年怎么害我變成植物人的事告訴阿瑾嗎？”

我不明所以：“五年前開車的是你，撞向護欄的是你，跟我有什么關系？”

傅冬青語氣訝然：“要不是你搶方向盤，我怎么會撞車？”

我抿抿唇，平靜道：“那是因為你當時發了瘋說要和我同歸于盡。”

傅冬青楚楚可憐看向沈修瑾：“阿瑾，如果是我，我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嗎？”

沈修瑾的視線在我們兩人身上來回，最后停在傅冬青臉上。

他安慰道：“冬青，你才剛醒，不要激動?！?/p>

繼而看向我，有些責備：“你沒有安全意識嗎？搶方向盤這么危險的事怎么能做？”

我被冷冽的目光看得一怔。

五年前，傅冬青真的要帶我沖進海里，情急之下，我才會搶方向盤自救。

握緊了手心，我看向他：“你覺得是我的錯？”

沈修瑾蹙眉：“你害得親姐姐做了五年植物人，至少你應該道歉。”

我感到不可思議，苦澀道：“我道歉？你忘記車禍后，我經歷了好幾次鬼門關，病危通知書也下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腿上、手上現在還有鋼釘嗎？”

我想到出車禍后沈修瑾一心撲在傅冬青身上，從來沒來看過我。

酸澀和悲楚瞬間涌上心頭。

我有些口不擇言：“傅冬青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沈修瑾露出失望的眼神：“傅聽夏，冬青是你的姐姐，你怎么會這么惡毒？”

我臉色一白，我從沒想過沈修瑾會用這個詞形容我。

“阿瑾，算了，當時聽夏年紀小，應該不是故意的。”

傅冬青假裝大度地打圓場。

沈修瑾冷聲：“年紀小不是謀殺自己親姐姐的理由，既然做了這樣的事就應該接受懲罰?！?/p>

我同他對視，眼中是說不出的受傷。

“什么懲罰？你想讓我坐牢還是去死呢？”

見狀，傅冬青善解人意地勸道：“聽夏你不要誤會，阿瑾不是那個意思。”

她又扯扯他衣袖：“阿瑾也不要生氣，你們是夫妻。”

沈修瑾冷笑：“很快就不是了?！?/p>

我顫抖著唇：“什么意思？”

他沒回答，細心地給傅冬青掖了掖被角。

“醫生說你恢復得不錯，出院后你搬去紅山半島，房門密碼是你的生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