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頁）

“哥哥。”三歲的傅聽夏乖乖地喊。

“是阿瑾哥哥。”傅總耐心糾正。

小傅聽夏不管不顧地撲向他，脆生生地喊：“哥哥！”

一聲又一聲，原本板著臉一本正經的他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小傅聽夏一時呆住，仰著頭誠實說：“哥哥，好看。”

“哥哥，親親寶寶。”

那時傅聽夏好似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自己叫寶寶。

其實那個時候，就可以看出傅總和萬禾都非常愛她。

在座的長輩都因為小傅聽夏這句話忍俊不禁。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鬼使神差地彎下腰，很輕地在小傅聽夏臉上親了一下。

這就是他和她后來都被長輩們津津樂道的初識。

緊跟著，沈修瑾又夢到八歲時。

他踩著自行車去接六歲的傅聽夏放學。

此后，一直到十幾歲，他的車后座都屬于這個乖巧漂亮的小妹妹。

“哥哥，你會一直這么喜歡我，保護我嗎？”

“當然，聽夏，我會一直喜歡你，保護你。”

十三四歲的少年啊，大言不慚地承諾，以為自己可以做到。

殊不知空口無憑，承諾在頃刻之間就可以改變。

他在夢里看到小時候，小傅聽夏因為母親萬禾的身份被非議。

因為萬禾曾是缽蘭街的賣煙女郎，小報都說她是母憑女貴，仗著孩子才麻雀變鳳凰。

小三、二奶……幼小的傅聽夏聽過太多外界對萬禾的揣測和詆毀。

“聽夏，不要哭，不要聽這些不好的話。”

是他冷著臉趕跑了那群壞小孩。

是他替她捂住耳朵，擦掉眼淚，告訴她不要害怕。

可是后來呢？

“哥哥，為什么后來都變了？”

在夢中，沈修瑾仿佛看見傅聽夏哀傷的眼睛。

那句哽咽的質問猶如涼水兜頭潑下，他瞬間驚醒。

主臥的窗簾沒有拉緊，薄薄的日光透進來，灑在窗前的一張合影上。

沈修瑾走向床，拿起相框仔細端詳著傅聽夏的臉。

她和少年時幾乎沒有區別，只是不大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