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是……”為首的醫生蹙眉,有些不解。
“我是……”沈修瑾罕見地卡殼,他抿了一下淡色的唇:“我是傅聽夏的朋友。”
丈夫兩個字在舌尖繞了一圈,還是沒有說出口。
“請問她怎么了?”
醫生神情嚴肅:“今天凌晨,傅聽夏小姐因血卟啉癥引發了多項嚴重的并發癥,經過11個小時的搶救,傅小姐還是沒能挺過來。”
醫生抬眼看了下走廊的鐘表:“她在12點41分離世。”
“什么?”沈修瑾喃喃,他看向白布之下的傅聽夏,怎么都不能相信。
“那大體老師什么意思?”
“傅小姐在生前已經決定把遺體捐獻給醫學院做病理研究,她的眼角膜給讓兩個年輕人重獲光明,她的心臟會在一個先心患者的胸腔里繼續跳動,傅小姐大義。”
一個小護士紅著眼回答。
聽完這番話,沈修瑾只感覺心口陣陣發痛。
“血卟啉癥……會導致病患找不到方位嗎?”
他艱澀地問。
“會。”醫生果斷地回答。
沈修瑾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有個微小的角落開始塌陷。
“哥哥,可以來接我嗎?”
“哥哥,對不起,我迷路了。”
傅聽夏小心翼翼的聲音響在耳邊。
當時他不信,認為傅聽夏只是在想法設法引起自己的注意。
“先生,你還有什么事嗎?”醫生問。
“你們要帶她去哪兒?”鬼使神差的,沈修瑾拉住病床。
“我們要送傅小姐去醫學院。”醫生回答。
“所以請您讓開。”冷冰冰的聲音。
沈修瑾抬眼看去,是在傅聽夏病房外見過的護士。
剛剛他自稱朋友的那句話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這些天她照顧傅聽夏,不僅知道他是誰,更知道他和傅聽夏是什么關系。
她真為傅聽夏不值。
她還記得昨天夜里傅聽夏剛發病的時候意識還很清醒。
昨夜。
傅聽夏痛苦地蜷縮在病床上,一口一口地嘔著鮮血。
護士看著心疼,只能一邊擦一邊幫她拍背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