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釗阻止:“事故有些嚴重,你可以不看。”
我的手一頓,我看著萬禾垂落的手全是血跡,無名指戴的戒指是我送的。
不貴,幾千塊錢
是我國中時參加畫畫比賽的獎金買的。
萬禾平常濃妝艷抹,總是穿五位數的名牌戴昂貴珠寶。
但唯獨這枚戒指,她一戴就是十幾年。
“媽媽?”我跪下來,握住我媽萬禾血跡斑斑的手。
“媽媽。”我又喊。
沒有回應。
我的臉頰貼住萬禾冰冷的掌心,眼淚涌出來。
“媽媽,你起來,我們回家去啊。”
這痛徹心扉的一夜,連律師宋時廷都趕來了。
唯獨不見沈修瑾。
走出太平間,我忍不住給沈修瑾打了一個電話。
我悲哀地發現,哪怕他和我鬧到這種地步,我現在最想見的還是沈修瑾。
最想聽到的聲音也是沈修瑾的。
電話接通的剎那,我強忍著哽咽:“哥哥,你能不能來瑪麗醫院?我媽媽她……”
不在了這三個字,我說不出口。
沈修瑾的聲音好冷漠,好似隔著十萬八千里。
“傅聽夏,你能不能長大一點?一而再再而三撒謊有意思嗎?”
“我沒有……”
我還沒說完,只聽傅冬青的聲音插了進來。
“聽夏?你媽媽又打誰了?”
我一怔。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沈修瑾沉聲:“我們已經要離婚了,你的家事自己處理吧。”
他又冷冷補充:“今天下午的澄清發布會,你不要遲到。”
說完,沈修瑾單方面掛斷了通話。
看著黑屏的手機,我久久不能回神。
因為貨車司機拒不認罪,堅持是萬禾的車突然沖出來,所以遺體暫時不能火化安葬。
宋時廷提出先送我回家。
剛走出醫院,無數記者蜂擁而至,鎂光燈閃爍如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