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正試圖搬動一塊沉重的石板,上面刻著一行模糊的文字。
“回歷一二五六年……”阿依夏低聲念出。
林硯心中一驚,那是公元1840年左右的時間,意味著這塊石頭極可能是清朝時期的老物件,極有文物價值。
他們走進院子,帕提古麗嚇得差點跌倒,手一松,石板重重落下。
“你在干什么?”阿依夏上前一步,語氣嚴厲。
帕提古麗臉色發(fā)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林硯緩緩走近,目光平靜卻透著威嚴:“這塊石頭是你家祖上傳下來的吧?”
帕提古麗點點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是誰讓你搬走它的?”林硯繼續(xù)問。
沉默許久,她終于哽咽著開口:“是趙……趙明遠。他說只要我能幫他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他就安排我兒子進他的公司。”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阿依夏氣憤地咬牙:“你怎么能做這種事?這可是你們家族的記憶!”
林硯卻只是嘆了口氣,蹲下身,輕輕撫過那塊門楣石上的文字,語氣平和地說:“你搬走的是石頭,但搬不走的是祖輩的記憶。”
帕提古麗怔住了,淚水滑落臉頰。
她緩緩跪下來,顫抖著手把石板重新扶正,放回原位。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這只是塊舊石頭。”她的聲音帶著悔意和痛楚。
林硯伸手將她扶起:“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
三人在夜色中默默守著那塊門楣石,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翌日清晨,林硯坐在茶館二樓的小房間里,窗外陽光灑落進來,照在他攤開的筆記本上。
他整理著昨夜帕提古麗提供的信息,將其與匿名信和照片一同歸檔,并開始撰寫一份材料,題為:《關于喀什老城區(qū)部分歷史建筑遭偽造資料行為的初步證據及建議》。
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道字跡,每寫下一個字,林硯都能感受到一種責任的重量。
而在他尚未察覺的地方,一雙眼睛正從遠處注視著這一切,仿佛等待著某個時機的到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老茶館斑駁的木窗灑進來,林硯坐在二樓的小房間里,神情專注地整理著昨夜帕提古麗提供的信息。
他將那封匿名信、照片,以及帕提古麗手寫的說明材料一并歸檔,放入一個牛皮紙袋中,封好后在封面寫下:“關于喀什老城區(qū)部分歷史建筑遭偽造資料行為的初步證據及建議”。
文化局位于喀什新區(qū),白墻灰瓦,現(xiàn)代化氣息濃厚。
林硯走進大樓時,空氣中彌漫著打印機油墨的味道。
前臺姑娘看了眼他手里的文件袋,問清來意后便領他去了劉志剛的辦公室。
劉志剛正在看一份規(guī)劃圖,見林硯進來,略顯驚訝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