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輕輕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敲了幾下,也沒有回應。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動掛在屋檐下的破舊風鈴。
幾個路過的居民看到他,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低頭走開。
“你們知道老茶館的事嗎?”林硯試著開口詢問,卻被冷漠地回了一句:“你是誰?”
他一時語塞,只能看著那張告示出神。
“林硯!”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回頭一看,是阿帕·熱尓力,兒時的玩伴,一位來自哈薩克族的刺繡藝人。
“真的是你!”阿帕跑過來,臉上露出驚喜,隨即又皺起眉頭,“你怎么現在才回來?茶館已經被列入拆除名單了。”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林硯急切地問。
阿帕嘆了口氣:“就在你爺爺走后不久。他們說是危房,要整體改造。銅壺、木桌、連墻上那幅爺爺親手掛的繡畫,都被搬走了……沒人知道去哪兒。”
林硯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他記得那幅繡畫,是阿帕媽媽親自繡的,繡的是喀什古城全景,上面還有他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影子。
“你知道是誰搬走的嗎?有沒有留下記錄?”他追問。
阿帕搖頭:“沒人敢管,大家都怕惹麻煩。你爺爺走了以后,這里就變了樣。沒人再愿意提老茶館的事。”
林硯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天邊最后一抹余暉。
他沿著老巷一路前行,最終來到社區辦公室門前。
書記姓馬,是位年近五旬的維吾爾族干部,和爺爺交情很深。
林硯整理了一下情緒,推開辦公室的門。
“馬書記,我是林硯。我想談談老茶館的事。”
書記抬起頭,他示意林硯坐下。
“我知道你是誰。你爺爺是我敬重的人。”
林硯點頭,從包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翻開幾頁密密麻麻的調研數據和案例分析。
“這是我大學期間做的研究。我們可以用‘非遺+文旅’的方式,將老茶館打造成一個活態文化空間。不只是保護建筑,更是讓老技藝、老故事重新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