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一震,指尖微微發涼。
信紙上什么也沒寫,只有背面有一行字:
“你爺爺當年也沒能攔住,你能?”
字跡潦草,像是隨手寫下的挑釁,卻又藏著某種深深的嘲諷與警告。
林硯站在門口,良久未動。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地上,仿佛與這座老城融為一體。
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繼續分析那張許可證的來源,只是默默地將信紙折好,放進背包最深處。
然后,他轉身朝家走去。
風還在吹,吹過茶館斑駁的屋檐,吹過老巷斑駁的磚墻,也吹過了他心中某個從未被真正喚醒的地方。
而此刻,他隱約感覺到了一種命運般的召喚——
就像爺爺曾經走過的路,正在等著他重新踏上去。
林硯推開家門時,陽光已經從東邊斜照進來,灑在院子中央那棵老石榴樹上。
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低聲訴說著什么。
他沒有多言,徑直走進爺爺的書房。
書架依舊如舊,灰塵輕浮在空氣中,像時間凝固的痕跡。
他的手指在木制書柜上游走,直到摸到那個熟悉的牛皮箱——箱子是爺爺生前最常鎖著的,小時候他曾偷看過一次,卻被爺爺嚴厲地訓斥過,說:“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p>
如今,爺爺不在了,而他終于有了打開它的理由。
箱子里堆滿了泛黃的手稿、老照片和幾本邊疆建設的老冊子。
他輕輕翻動,忽然,一張紙掉了出來。
那是手寫的文稿,標題赫然寫著:《喀什古建保護草案》
他心頭一震,立刻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