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想清楚了,不會強迫你了,只要你和我相敬如賓。”
“就是這樣一個要求,你也不能答應嗎?”
西塞公主一向強勢驕傲,卻在他面前一再退讓示弱。
蕭敘延看著她那雙幾乎找不出任何破綻的眼睛,壓下心中對她的懷疑。
“我知道了,我會的。”
他按捺住心頭翻涌上來的恨意,沉聲應下。
寧長纓身份特殊,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代表的事大楚和西塞兩國,他不能沖動。
聽見他的回答,寧長纓似乎很高興一般,直接上來抱住了他的腰。
“那我們今晚一起睡,你大婚當夜跑出去的事全城都傳遍了。”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說我的,若是此事傳到我父汗耳朵里,他免不得要生氣。”
“我們好歹也做做樣子,就當為了西塞和大楚的和睦。”
她的腦袋枕在蕭敘延的胸口,仿佛一個對著夫君撒嬌的妻子,語氣嬌嗔。
蕭敘延看著近在咫尺的那一抹白皙后頸,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夢中的場景。
寧長燼……寧長燼……
這個名字仿佛什么魔咒,在他心頭不斷呼喚著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摩挲那片白皙,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
“好痛。”
女子的呼痛聲傳來,蕭敘延眸光一沉,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他對上寧長纓的眼睛,眸中沾了些嗜血的意味。
“你在拿西塞威脅我?”
此刻的蕭敘延像是地獄里上來的修羅,黑眸沉沉的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
寧長纓的心臟不受控制地一跳,第一次真正體會到戰場殺神的威懾力。
曾經她只是遠遠地看著蕭敘延站在城墻上運籌帷幄的場景,她不曾自己上過戰場,也不曾和蕭敘延正面交鋒。
于是她只知道這個人的厲害,卻從未真正體會。
這一刻,她的后頸傳來痛感,蕭敘延的臉近在遲尺,她卻任何心思都生不出來了。
“我……沒有。”
她的聲音竟然罕見地顫抖了一下,想要避開蕭敘延的視線。
蕭敘延看著她,腦海中是揮之不去的夢中場景。
同為公主,西塞那樣對待顧染月,質子為奴。
和親公主,卻要他以禮相待,相敬如賓……
那風雪中無人收殮的尸骨,瘋狗嘴里碎裂的嫁衣,斑駁在雪地里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