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頁）

可是，君王卻要寒了忠良之士的心。

“臣，遵旨。”

悲從中來時(shí)，蕭敘延磕頭領(lǐng)旨，轉(zhuǎn)身出了殿門跪在御書房外的雪地里。

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和顧染月從城墻上跳下來時(shí)一樣。

他看得失神，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蕭將軍，你怎么在這里跪著？”

蕭敘延回頭看去，來的人是太子顧錦淵。

他記得，當(dāng)初他和顧染月相戀之時(shí)，最容不得他的人便是顧錦淵。

顧錦淵為了棒打鴛鴦，還在顧染月面前說他一介武夫不懂風(fēng)花雪月。

說他戰(zhàn)場殺神能治小兒夜啼，顧染月嫁給他必然會吃苦。

那時(shí)他們之間也曾暗暗較勁。

秋獵時(shí)，他們比誰獵得多，顧染月生辰時(shí)比誰送的東西更讓顧染月喜歡。

這么一來二去好幾年，顧錦淵在某一日突然約他喝酒，對著他道。

“蕭敘延，能經(jīng)得住本殿這般考驗(yàn)的人，大抵也只有你了。”

“希望你日后要對得住我，好好對月兒。”

“若是你敢讓她受半分委屈，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囑托代表著對蕭敘延的接受和認(rèn)可，自那之后顧錦淵便和他情同手足。

甚至還會告訴他，顧染月在宮中的事。

譬如，今日為了妹妹和太傅吵架，在蕩秋千的時(shí)候差點(diǎn)摔了……

可以說，他是除了皇帝皇后以外對顧染月最好的親人。

宮宴的時(shí)候，他還特地星夜兼程地趕了回來，只為見顧染月一面。

昔日的記憶浮上腦海，蕭敘延對著眼前之人，語氣和善幾分。

“太子殿下。”

“臣沖撞了陛下，因此受罰。”

顧錦淵聞言，一皺眉心，追問下去。

“沖撞……可是因?yàn)槟愦蠡楫?dāng)晚不在將軍府一事？”

提及那天晚上，蕭敘延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亂葬崗的事。

他看著眉眼和顧染月有幾分相似的顧錦淵，心里忽然升起一點(diǎn)希望。

或許……顧錦淵會派人收殮顧染月的遺體呢？

想到這里，蕭敘延立即開口。

“是，那日長公主墜于朱雀門，陛下說未曾派人收殮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