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定到寧長纓都要懷疑自己并沒有說過那些侮辱顧染月的話。
而且,她知道,在大楚,男子回來交代今日的去處……一般是對相愛的妻子才會說的。
蕭敘延昨夜才說過想要她死,今日進(jìn)宮才說了要休妻,怎么只是一日就改變了主意?
難道是大楚皇帝對他說了什么?
疑問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寧長纓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要說什么。
“將軍,水來了。”
不多時,婢女將東西送過來,寧長纓還站在桌邊。
蕭敘延的聲音再度落下:“坐下,我給你處理。”
他的話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寧長纓便順著他的意思坐下來。
“伸手。”
寧長纓聽話照做。
沾著水的帕子打濕傷口將鮮血拭去的時候,她察覺到一絲痛意。
她試探著去看蕭敘延的臉,一看就失了神。
燈下,男人的臉仿佛天賜的造物,目光專注的樣子像是藏了萬千的深情。
她從未想過這樣的蕭敘延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還是因為她……
不再是因為顧染月,而是她寧長纓。
“蕭敘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種得到的感覺太美好了,總讓她覺得不夠真實,似乎下一刻就要失去。
猶豫再三,她還是開口問了這句話。
她本是想提顧染月,可是她又怕會打破現(xiàn)在的平靜。
她緊緊盯著蕭敘延的臉不肯錯過他任何一絲的神色變化,仿佛這樣就能安心一般。
蕭敘延眸光一頓,將沾了血的帕子丟進(jìn)水盆里,神色很冷。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一句話,寧長纓就明白了他今夜的溫柔是從何而來。
是啊,大楚多是注重君臣綱常的,蕭敘延就算再厲害,也只是個愚忠的臣子罷了。
他何以抗拒皇權(quán),只能無奈認(rèn)清。
一時間,寧長纓竟不知道該是苦澀還是高興。
半晌,她只能笑著點(diǎn)頭:“好,我知道了。”
那夜之后,蕭敘延像是忘記了顧染月這個人的存在。
書房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整個將軍府沒有一點(diǎn)屬于顧染月的蹤跡。
寧長纓一開始沒動書房,后來慢慢試探,逐漸把書房也變成自己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