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一個燒烤窯將一部分肉放進去,剩下的分成幾份兒有風干的,做成醬的,鹵的各種美味。
過年了嘛,都吃點好的。
天快黑了小云兒還沒回來,空青坐在烤全羊旁邊逗飛鷹。
飛鷹被喂的更大了一些,越來越有靈性,之前受傷的腿也徹底恢復了,經(jīng)常逮回來野雞野兔給小云兒加餐。
連那幾個青年都跟著被投喂,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怕飛鷹,就差跟飛鷹拜把子當小弟了。
幾次想把飛鷹偷回去,直到看見空青一箭射穿野豬頭才放棄,他們頭沒有野豬頭硬!
葉朝云推開大門就聞見撲鼻的香味,“姐姐在烤全羊啊。”拉過凳子坐在空青身邊,解救了可憐的飛鷹。
飛鷹有點兒怕空青,動物的本能畏懼比它強大的生物。
如果是葉朝云拿骨頭逗它,它一準兒撲倒葉朝云給他洗一個口水臉。
空青逗它它就不敢,頂多拿腦袋蹭空青褲腿,嗚咽著賣慘。
扔掉手里的骨頭,轉(zhuǎn)頭看長大一些的小云兒,“怎么了,遇見什么事了!”
葉朝云熟練的抱著空青胳膊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悶悶的道:“姐姐我今天看見了被下放到大隊的人了,他們好慘,頭發(fā)被剪的亂七八糟,脖子上還掛著牌子,很多人還拿石頭扔他們!”
空青摸了摸難過的少年,“大局勢這樣,我們能做的只是不要去雪上加霜,過幾年就好了。”
“姐姐你怎么都不問我那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大山里,你都不關心我!”
空青敲了一下少年的頭,“你要是想說呢,我洗耳恭聽,不想說呢,何必強求讓你再難過一次。”
葉朝云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爸爸是留過洋的教授,媽媽是爸爸的學生,還有一個學英文的哥哥,那一段時間突然鬧起來,爸爸跟哥哥被抓走了,家里也被闖進來的人砸了,媽媽第二天就登報跟爸爸離婚。”
“我跑去爺爺家才知道爺爺也被帶走了,外公家我怎么敲門都沒人開,嗚……”
“我跑回去就看見媽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看見我連問都沒問一聲,拉著箱子就要走,憑我怎么哀求都不理我,他們都不要我了。”
“之后看見那些人又朝我家來了才跑出來,跑出好遠遇見了爸爸之前的學生,她騙我說她有辦法讓我見到爸爸,結果卻是打電話通知壞人來抓我,我只能繼續(xù)跑,跑了好久好久就遇見了姐姐!”
少年說起那一段經(jīng)歷整個人都抖起來,聲音中的顫抖恐懼讓空青有些心疼,默默抱著少年安慰。
窩在空青香香的懷里,葉朝云悄悄紅了臉頰,偷偷抱緊空青。
看在他需要安慰的份兒上,空青就當沒發(fā)現(xiàn)。
拍著懷里的少年,空青第一次放出壓制的神魂,渡劫期的神魂可不是鬧著玩的,只能放出一絲,要不然身體承受不住。
親眼目睹這些人的慘樣,空青心中不是滋味,當初體面的學者都成了臭老九,留過洋的人才也被折磨的滿臉麻木,唉~
這一場動蕩要毀了多少家庭,毀了多少人!
這些都是歷史洪流中的犧牲者,哪怕你為國家立下赫赫戰(zhàn)功,遇上了也只能被動承受,一旦反抗就是反動派。
不管在什么時候,人云亦云都是主流,好像不從眾就是罪惡。
特立獨行在這個時代是行不通的,當然,如果你有能撼動整個國家的力量,那就另當別論了。
因為無論在什么時期,只有足夠強大才能活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