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
惠太妃宮里的人,一夜之間被清洗得干干凈凈。
血腥味被濃烈的熏香掩蓋。
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
言官們跪在殿外死諫,痛斥新帝暴虐,苛待先帝遺孀。
斬風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地聽著。
等他們嚎完了,嗓子啞了。
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后宮之事,朕自有分寸?!?/p>
“爾等有這閑心,不如想想如何填飽北地災民的肚子!”
一句話,堵死了所有后續。
他手腕強硬,雷厲風行地處置了幾個蹦跶得最歡、又確實屁股不干凈的言官。
殺雞儆猴。
朝堂,暫時安靜了。
鳳藻宮恢復了平靜。
但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那道密旨,像一塊奇特的界碑,立在我們之間。
它提醒著彼此的承諾,也微妙地緩和了那根緊繃的弦。
斬風依舊沉默寡言。
但偶爾,他會帶來一些奇怪的東西。
有時是一把還沾著泥的、蔫了吧唧的小青菜。
“御花園角落偷摸長的。”他若無其事地放在桌上,“比貢菜有味兒?!?/p>
有時是幾顆圓滾滾的、帶著斑點的鳥蛋。
“掏的?!彼院喴赓W,“補補?!?/p>
甚至有一次,他袖子里鼓鼓囊囊的。
我狐疑地看著他。
他面無表情地從袖袋里掏出兩只毛茸茸、黃澄澄的小雞崽!
嘰嘰喳喳,嫩生生的。
我目瞪口呆。
“哪……哪來的?”
“御膳房?!彼槐菊?,“說要做湯,吵得很,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