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術（第2頁）

破天的疑惑在他意料之中，因為那道屏障，正是他所為。問起“五探訣”，只是特意想點撥破天。

其實，在踏進飯館的那一刻，馮源四人就已被他洞察地一清二楚。

“師傅，你又賣關子，五探訣我當然記得——”破天說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五探訣”。

“光無影，風無形，花下清泉動，露在冷時凝。”

默念的通時，也極速地回想每一句的含義，謎底應該就在其中。

“五探訣”是“賊術”的一個分支，簡單來說，就是將“五感”無限放大，猶如無形的“觸角”，探取外界信息。

人的感官分為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每一種都不可或缺，缺少一種都被會視為疾病，甚至殘疾。

而在“賊”的世界里，五種感官不只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本能，更是極有“門道”的職業技能。

因為，“賊”可能是獵人，也可能是獵物。

無論是什么，都必須敏銳地洞察外界的變化，才能讓出最正確、最迅速的判斷，以找到對方的破綻，或隱藏自已的破綻。

“五探訣”里的光、風、花、泉、露，就分別代表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

“光無影”，光洞察萬物，卻沒有影子。

“風無形”，風帶走聲音，卻沒有形狀。

這兩句是說偷看、偷聽的時侯既要看清聽清，又要自然而不被察覺。

“花下清泉動”，花有百香，代表嗅覺；泉凈百味，代表味覺。嗅覺與味覺相通，欲用味覺必先以嗅覺為先導，以避其險。

“露在冷時凝。”露代表觸覺，觸覺要像荷葉上的露珠一般輕巧不粘滯，當然也是最危險的一種手段。

剛才用的風術，對應其中的“風無形”。自已雖然動作不夠自然，但也不至于被對方覺察，并沒有任何違背之處。想來想去，仍不明所以。于是說：“師傅，我想不明白。還有，他們在說什么？”

張云霄摸著胡須笑道：“哈哈，破天，別這么緊張，咱們邊吃邊說。”

張破天這才意識到，自已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馮源四人身上，一口飯都沒吃，此刻已經餓得直不起腰了，被父親提醒以后才恢復知覺。于是直接用手抓起一把牛肉，塞到嘴里大嚼。

張云霄喝了一口酒，繼續說：“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有＇屏障＇，我剛才探聽的時侯也感覺到了，我懷疑是他們或許有某種內功，可以罩住自已的聲音不外露。”

“這跟＇五探訣＇有什么關系？”張破天仍然不解。

“風無形，不只是說要善于偽裝，更是說要心無雜念，心愈靜，感知力越強。方才對手有防備，你的心又太急躁，當然達不到能夠突破防備的感知力。”張云霄說。

這話十分高明，半真半假地隱去了事實。

“原來如此，那我再試一次。”張破天再次低下頭，心里暗暗不服。

“不必了，以你現在的狀態，再試也是徒勞，還有可能打草驚蛇。你的好勝心太強，始終心有波瀾。”張云霄說。

“那你告訴我，他們到底在說什么？”破天的心態被點破，有些惱羞成怒，話里帶著怨氣。

張云霄說：

“也不過是采藥的事。小女孩兒是馮源的女兒，在“夢云樓”讓手藝活。背葫蘆的兩人是輕功高手，是專門雇來涉險地摘藥草的。

張云霄表面依然平淡如水，如光無影，如風無形，其實心里的恐懼已經在不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