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兩相厭。
指的便是那個家伙。
于野翻著雙眼,不予理會。
潘遠卻趁著酒興痛罵不止——
“老子早看出來了,你小子歲數不大,心眼挺壞。哦,老子為你擋刀,救你狗命,你卻不肯借我坐騎,忘恩負義的壞東西……”
于野皺起眉頭,臉色發冷。
大清早的,無緣無故遭到辱罵,擱誰也沉不住氣。
又聽潘遠罵道:“你最好滾回家去,不然老子一把捏死你!”他還舉著酒壇子,伸手比劃著,盡其兇狠、邪惡、恫嚇與蔑視之意。
而于野聽到‘回家’兩個字,忽然明白了什么。
潘遠精明得很,這是變著法子趕他走呢。一旦兩相爭執,他這個吃白食的只能灰溜溜的離去。
哼!
于野悶哼一聲,撇著嘴角,閉上雙眼,任憑潘遠辱罵,他只當沒聽見。而他畢竟是少年心性,雖然忍住了怒氣,卻也憤憤難平。
萊土鎮距下一個鎮子,也就是草木鎮,足有三百多里遠,依著車馬的腳程,一天之內休想趕到地方。潘遠卻催著不停的趕路,他聲稱腿傷疼痛難忍,亟待良醫的救治。
而酉時未過,途經一個小村子的時候,況掌柜忽然讓馬車停了下來,說是長途顛簸之下,夫人舊疾復發頭疼難忍,不得不就此借宿一晚。
潘遠始料不及,又難以拒絕,只得沖著于野又是一陣痛罵,以發泄他心頭的無名之火。
借宿的小村子緊挨著大道邊,二三十戶人家,有個奇怪的名字,響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