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聞錚自然知曉她的心思。
他向來坦蕩,所謀之事穩中向好,自會用承認讓她心安。
“是。”
云皎眸光一震,猝然抬頭,對上沈聞錚的視線。
那眸光如熾,竟坦誠得無一絲利用的齟齬。
活了二十來年,云皎早有了思維的慣性。
謀權之人,自是將利益作為絕對驅動,除此之外,再沒值得費心的。
更遑論上位者對下位者時從不會出現的。
——真誠。
沈聞錚對她卻有。
這詞在云皎心中落地,猶如玉石相擊,引發陣陣激蕩。
亦顯得她之前對于他的揣摩與算計,都成了陰暗的。
他坦坦蕩蕩,將剛剛的拉扯也變得毫無意義。
她輕吸一口氣,延緩了心中蔓延上的炙熱。
“兩年前,我撞破殿下身份,但殿下并未殺我滅口,想必是晉明同你說過,我從前是鎮遠侯世子身邊的人,能算半個自己人。”
“成為蘇家小姐之前,我只是侯府內一小小通房,您與世子情同手足,竟不在意這層關系,執意要娶我為側妃?”
沈聞錚輕笑,無意將與她的往事道來,只說:“吾乃粗人,自然不在意這些,更何況,若能殊途同歸,何須問來處?”
云皎都能想到他會說:區區一女子,還妄想挑動男人之間的利益關系。
卻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好似將她剛剛糾纏起的心緒溫柔理順,又包容起來。
分明不算什么情話,卻叫云皎心口發燙。
她怔怔看他,也怔怔回道:“殿下的意思,云皎知曉了。”
沈聞錚亦認真回看她,說:“只是當日有一事,我說錯了。”
云皎意識到他用了平語。
“不是側妃,是正妻。”沈聞錚說。
“此生此世,我只想娶一個女人。”
云皎為他這份堅定所震驚,只是這時,她還不不知道這代表了什么。
……
這位鎮南王殿下忽然清閑了下來,約云皎出游踏青,到了云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