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嫣然站在姜釋嶼的民宿門口,黑色大衣上落了一層薄雪,指尖凍得發紅,卻仍死死攥著那份文件袋。
她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喉結滾動,最終抬手敲了敲。
門開了。
姜釋嶼站在門口,見到她,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有事?”
傅嫣然的呼吸微微一滯。
她以為再見到他時,自己會有很多話想說,可真到了這一刻,她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我……”她聲音沙啞,將手中的文件袋往前遞了遞,“希望你能看一眼。”
姜釋嶼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沒接:“什么東西?”
“裴瀟因對你做的一切。”傅嫣然的指尖微微發顫,“我才知道,他一直在陷害你。這些都是證據。”
姜釋嶼聽完,臉上連一絲驚訝都沒有,只是平靜地移開視線:“哦,我不在意這些了。”
傅嫣然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以為他會憤怒,會委屈,甚至會質問她為什么現在才來。可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不在意了。
“我已經懲罰他了。”她急急地補充,像是急于證明什么,“還有你的父母,我也……”
“傅嫣然。”姜釋嶼打斷她,眼神冷淡,“為什么你到現在還把一切都怪在其她人身上呢?”
她一怔。
“難道你就沒有錯嗎?”他直視著她,聲音很輕,卻字字如刀,“難道裴瀟因對我做什么的時候,你就沒有縱容嗎?”
傅嫣然的呼吸一窒,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
她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她有什么資格把責任全推給裴瀟因?
是她一次次選擇相信裴瀟因,一次次忽略姜釋嶼的委屈,甚至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親手將他推入深淵。
“我……”她的聲音低啞,帶著幾分狼狽的澀意,“對不起。”
姜釋嶼搖了搖頭,唇角扯出一絲極淡的笑:“不用道歉,反正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了。”
他頓了頓,忽然抬起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已經結婚了。”
傅嫣然的瞳孔驟然緊縮,整個人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