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釋嶼被推下去的瞬間,整個人幾乎窒息。
冰冷的湖水灌入鼻腔,凍得他四肢發(fā)麻。
他咬著牙,強迫自己浮在水面上,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湖邊的保鏢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一個人伸手。
姜釋嶼的意識漸漸模糊,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時候。
被父母丟在鄉(xiāng)下,冬天沒有厚衣服,凍得瑟瑟發(fā)抖,只能縮在保姆家的柴房里取暖。
他這一生,本就沒有被人在意過。
不知過了多久,姜釋嶼終于被撈了上來。
他渾身冰冷,嘴唇青紫,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恍惚中,他感覺有人用熱毛巾擦拭他的身體,動作難得輕柔。
他下意識抓住那只手,喃喃道:“再忍一忍……馬上就可以離開了……”
下一刻,那只手猛地反握住他,力道大得幾乎捏碎他的骨頭。
“什么離開?!”傅嫣然的聲音冷得像冰。
姜釋嶼痛得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傅家。
傅嫣然就坐在床邊,眼神陰沉地盯著他:“你剛才說什么離開?”
姜釋嶼心頭一跳,啞著嗓子裝傻:“什么離開?估計是我高燒糊涂了,在說胡話……”
傅嫣然沉沉看了他許久,似乎信了,松開了手:“你身上有傷怎么不說?還在湖里泡這么久。”
姜釋嶼虛弱地笑了笑:“如果我下去能換他原諒你,我寧可不說。”
傅嫣然神色復(fù)雜,再次問:“你真這么喜歡我?”
姜釋嶼垂下眼睫。
他不是喜歡。
他只是要維護兩家的關(guān)系,等姜銘宇一回來,他就可以遠(yuǎn)走高飛了。
房門突然被推開,裴瀟因走了進(jìn)來:“嫣然,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去垂釣?”
他看到姜釋嶼醒了,故作驚訝:“姜先生,你還好嗎?”
不等姜釋嶼回答,他又笑著道:“上次我是在氣頭上才讓嫣然那樣做的,沒想到她真的會把你丟進(jìn)冰湖里,真是不好意思。”
“聽說是你給我捐的血?不如一起去垂釣吧,就當(dāng)是我給你賠罪了。”
姜釋嶼剛要拒絕,裴瀟因已經(jīng)親熱地拉住他的手:“別拒絕我,我都跟嫣然說好了。”
傅嫣然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掃興。
姜釋嶼最終只能點頭。
豪華游艇上,海風(fēng)微咸。
裴瀟因全程黏在傅嫣然身邊,笑著讓她喂水果、擦防曬、甚至撒嬌讓她陪他看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