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鬼子,收拾干凈了,確實是個禍水級別的。
他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失態(tài),將手里的衣服從門縫里遞了進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衣服放這兒了,你自己換上。”
說完,不等里面的人有什么反應,許峰便像是被火燒了尾巴一樣,轉身快步走回了外屋。
他靠在門框上,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下有些躁動的心緒。
“媽的,差點著了道。”許峰暗罵一聲。
他提醒自己,這女人身份不明,而且極可能是個鬼子,自己決不能被她的外表迷惑。
警惕,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灶房里,小林雪子聽到許峰的聲音和遞衣服的動作,身體猛地一僵。
她能感覺到那道短暫卻灼熱的視線,雖然隔著門縫,卻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咬著下唇,等外面徹底沒了動靜,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堆衣服。
衣服很舊,帶著一股淡淡的皂角味和陽光曬過的味道,還有一絲屬于那個男人的氣息。
很粗糙的布料,但至少是干凈的。她快速地擦洗了身體,換上了許峰給的棉襖棉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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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還未結束,同志還需努力
衣服太大了,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袖子和褲腿都長出一大截,顯得有些滑稽。
但至少,身上暖和了許多,也干凈了許多。
等她磨磨蹭蹭地從灶房出來,外屋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吃食。
一碗稀可見底的玉米粥,兩個黑乎乎的窩窩頭。
許峰正坐在桌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吃飯。”他指了指桌子對面的長條凳。
小林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地坐了下來。
她確實餓壞了,從昨天被老李頭撿到,就只喝了點水。
現(xiàn)在看到食物,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她拿起一個窩窩頭,小口小口地啃著,姿勢很斯文,與這粗糲的食物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許峰一邊喝著粥,一邊狀似無意地開口:“你就不怕,我在這飯菜里下點什么藥,比如蒙汗藥、砒霜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