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寧正為田莊的事情愁眉苦臉。
往日她沒走過這么多路,現今甚至多走了這幾步,腳底就磨出了泡。
“嘶,輕些。
”今日天色已晚,沈穗寧就沒讓巧丫再去喚郎中。
一點水泡而已,她打算自己處理一下。
聽見娘子問自己要來針,巧丫還以為她時隔多月終于想做女紅。
卻見她拿著針就去往腳上挑,嚇得巧丫忙得把針搶了過來。
“娘子,這是做什么?”“腳上起水泡了。
”巧丫蹲下身子,托起沈穗寧的腳,仔細看了看,“娘子怎么可以如此莽撞。
”說完,她站起身來,把針在燭火上烤了烤,仔細挑破了沈穗寧腳上的水泡,“娘子,這幾日走得太辛苦了,后面幾天還是歇著吧。
”沈穗寧低頭瞅瞅,覺得也沒啥大礙,按照以往的經驗,“明日應當就好了。
”比腳上水泡好了來的更快的是趙玦的帖子。
沈穗寧握著帖子,翻來翻去,一臉疑惑。
這兩位皇子是怎么了?才應付完一個又來了一個。
上面寫著要邀請沈穗寧至醉仙樓雅閣一聚。
若沈穗寧未記錯,這個雅閣只供兩三人可坐。
與趙瑗的后院宴請不同,趙玦這個很可能只有他們二人。
沈穗寧想了想,就去問了謝風華,“我要去嗎?”謝風華接過帖子,疑惑問:“殿下單獨邀請你做什么?”“不知啊,我私下里從未和他有過接觸。
”“那便去吧。
殿下邀約,推了不好。
”沈穗寧只得應下。
趙玦對著一面磨得锃亮的銅鏡整理著衣冠,鏡中的人穿著一件金線摻織的絳紫色錦袍配著赤金螭龍紋腰帶。
他先是正著身子,抬起手來,撫平領口和肩線處不存在的細微褶皺。
微微揚起下巴,湊近銅鏡,仔細看了看自己的這張臉。
三寶本被殿下臨時派去處理其他事務,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才做完,急匆匆趕回來。
一進門,就見自己殿下俯著身子,快要趴到銅鏡上去了。
聽見響聲,趙玦忙慌直起身子,咳嗽一聲,“莽撞成這樣成何體統,穩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