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并不安穩,總是驚醒,后又昏沉地繼續睡去,反復幾次,直到她睜開眼發現身旁已經沒了人,驚得直接從草席上彈起。
熟悉的身影踏進屋里來。
是長春。
沈穗寧松了一口氣,本扣著草席的指甲松開:“郎君呢?”“娘子放心,林大夫已經為郎君處理好傷口了,現下郎君熱也退了,已無大礙。
”長春走上前來,給沈穗寧整理凌亂的頭發和衣裳。
沈穗寧端坐在草席之上,一邊等著長春整理好頭發一邊聽著她講述昨夜的事情。
等到衣服頭發整齊了后,沈穗寧也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那群人本是周圍的百姓,因大雪無糧被迫成了山匪。
見他們一行人穿著不似一般人,便想劫些錢財。
一群年老體弱的人也就放了幾個冷箭讓他們失了方寸,沒一會三寶等人就收拾了他們。
幾個人沿著趙玦等人滾下的山坡找人,幾個人回了京城喊人。
“方才林大夫為郎君處理好傷口后,便先帶著郎君回京城去了。
”長春本想喊醒沈穗寧一同回京,不料被趙玦阻攔。
他說:“還未歇息夠,為何喊她?等她醒時再與孤一同回京吧。
”自家主子一個昏著,一個睡著,長春哪敢不聽三皇子的。
沈穗寧不知此事,只當謝府的人只顧著謝風華,忘記自己了。
見長春不再收拾,出了房門。
第一眼,她便看到了趙玦獨自站在房外。
天已經大亮。
趙玦圍著一個白色的披風,頸間的絨毛在風下輕輕掃著他的臉頰,整個人像是還未融化的積雪。
“醒了?”沈穗寧見了禮。
“可要再歇息片刻?”“不用了。
”“那便回京吧。
”因泥地里馬車不便走,念得娘子一人又無法騎馬,謝府的人竟搬了轎子。
路難走,轎子就晃。
沈穗寧坐在轎子之上,看著底下四個人的頭頂,繃著背,不敢亂動。
、等到進了城,趙玦勒繩回馬立在沈穗寧的身旁,手上拿著一個溫潤的白色玉佩,指尖在玉佩上摩挲一瞬才遞過來:“此玉佩可作憑信,若遇難處,沈娘子可持之入三皇子府,無人會攔。
”沈穗寧怔然接過,觸手溫潤,才道了謝。
趙玦便騎馬離開了。
她才有機會低頭觀察這枚玉佩,玉佩上兩只螭纏繞著。
那土匪本就是為了一口吃的,弓箭的做工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