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十分小心了,連眨眼都刻意控制了次數。
因為他早已知道眼前這人,若是出手了,一定是速度極快。
他擔心自己若是眨了一下眼,就在那閉眼失去視野的半息之內,就足以給眼前這人足夠的機會。
不過,游戲快結束了,因為濃煙已經快要消散了。
雖然身后依舊是火光滔天,但至少眼前的濃煙真的要散個干凈了。
刀疤的斷眉上凝了一些細碎的汗珠,而他的眼也近乎干裂深紅。
但是他堅持下來了。
可煙霧對面那個身影,卻并未有任何舉動,只是靜靜站著,就像一道靜默的影子。
但他沒想到的是,在濃煙消散的那一刻,那道身影突然間動了起來。
那黑影左右行移,就算他努力看,也只是捕捉到殘影片片。
待徹底看清那人的樣貌、身法時,脖子上瞬間傳來一陣強烈的窒息感。
怎么會!完全沒有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絕不是人能做到的速度!竟是如此輕易被這人閃至身后,拿住了命脈。
那他方才如此費心的打算,本以為有勝算的一搏,竟是毫無勝算可言!但他手里,還有最好的人質。
“若是想要她活著,你得聽我的!松手,退離我三尺!”他一直放在緲映雪脖子上的手,也開始發力收緊。
“比速度?你方才已經輸過一次了。
”那人狠厲地收緊了力道,他的臉瞬間漲紫發紅。
他殺過很多次人,距離遠的時候用箭、距離近的時候肉搏掐喉嚨。
其實窒息是有一個過程的。
哪怕是他下手最快的那次,也至少用了半盞茶時間。
而事后,他的手花了很長時間,才停止了因用力過度過長產生的痙攣。
但這人卻像是捏碎一顆葡萄般輕巧,明明只是半息,已經足夠讓他意識恍惚,全身力氣都盡數被抽干。
無法控制的身體顫抖,無法控制的眼睛上翻。
這些跡象都是表明人已到了最后關頭,是他以前視為可以停止用力的信號。
可如今,這些信號,竟讓他親身體驗了。
就像是生理極限下,身體的本能自動接管了理智,無法控制地垂落了手臂被他用來當人質的女子,失去了制轄,緩緩向地面垂落。
他脖子上的禁錮陡然一松,之前都快如殘影的對方,竟然猶豫踟躕了,手向下撈了幾次空,總是因為距離不夠近而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