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到蔚國北邊有一隊徭役人員舉桿起義了,他們的領袖說服了顏國的耿霖河合作,麒麟軍只花了三個月時間便舉兵攻入了玉京。
父皇帶了幾個哥哥極速難逃,卻忘了帶她走。
明明成功靠自己逃出了宮墻,但起義軍里的人,一下就認出了她這位公主。
起義軍首領,立馬拈弓搭箭。
她倉皇跑了幾步,還是被麒麟軍重重包圍,被那位首領一箭射中了心臟。
瀕死的感覺那么真實,真實到她明確知道自己要死了,很快就要死了。
人死前,五感是慢慢減弱的。
從一開始格外大聲的“把她的尸體掛在城門上!頭顱送到那老皇帝那!”,至逐漸小聲。
這是個慢慢變聾、慢慢變瞎,慢慢無法思考的過程。
在只剩最后一絲意識時,她似乎聽到有人叫了一聲“殿下”,有人朝她狂奔而來。
她明明知道那人是誰,但已經沒法再回應他了。
這個噩夢,其實不是她第一次做了。
但如此完整清晰,倒還是第一次。
以往她只做到麒麟軍聯合叛軍,已攻下多少城墻。
夢醒后又忘了細節,只剩下絲絲恐懼。
今日卻格外清晰。
連最后聽到的那聲呼喚她的“殿下”,依然是言猶在耳。
她醒來后,翻出昨晚藏在枕頭芯里的那半塊玉符,緊緊抓在手里。
像是一位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她看了看外面的天,也只算蒙蒙亮,連太陽都沒有出來。
“春蘭,太早了。
我還沒完全醒呢。
”她裹了一層寬松的外衣,揉著睡眼推開門。
開了門后,她看見外面站著的人,嚇得立馬裹緊了衣服。
而后她迅速關上了門,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挽好發髻,才又打開了門。
“你怎么這么早來?”昨天他們分開的時候,季燁之說過會來找她,帶她去一個地方。
沒想到竟然是這么早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