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大拇指,往自己胸口上一戳,“就是替豹哥管著這攤子事兒的!不光是黑市,還有那放貸的地下錢莊,都歸我管!”
他生怕謝冬梅不信,又補充道:“您別看我年輕,我在這道上混了快十年了,豹哥手下第一號打手,就是我!”
說完,他臉色又鄭重起來。
“大夫,不是我多嘴,您這樣的……一個人可千萬別往那地方鉆?!?/p>
他看著謝冬梅,眼神里滿是真誠的勸阻,“里面龍蛇混雜,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看您是個女同志,又是外行,不把您連皮帶骨吞了才怪!”
“您要是信得過我陳硯君,您有什么東西要出,或者想淘換點什么稀罕玩意兒,您就列個單子給我!我給您跑腿!價錢、路子,我門兒清,保管給您辦得妥妥帖帖,還不會臟了您的手!”
“不管是金條、銀圓、古董、外國手表,只要您說得出,我就給您弄得來!”
這番話,說得是底氣十足。
謝冬梅看著他,看著這個前一秒還跪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這一秒就切換成黑市大拿的年輕人,嘴角幾不可察地,輕輕勾了一下。
真是……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陳硯君一拍腦門,“大夫,您瞧我這腦子!光顧著跟您吹牛了,還沒給您留個聯系的法子呢!”
他拉開牛仔外套的拉鏈,小心翼翼地從內側口袋里掏出一個黑家伙。
那玩意兒跟塊黑磚頭似的,又大又沉,頂上還戳著一根天線。
“大哥大!”
這年頭,別說見,就是聽過這玩意兒的人都不多。
整個市,怕是都找不出部來。
陳硯君獻寶似的把那黑磚頭捧到謝冬梅面前,手指在上面笨拙地按了幾下,然后報出一串號碼。
“大夫,這是我們老大的電話,平時都擱我這兒。您有什么事,隨時打這個號就能找到我。要是占線,您就隔會兒再打,我肯定給您回過去!”
謝冬梅心里吐槽,這年代聯系真是不方便,可她又不想天天拿個坨大的磚頭。
陳硯君見謝冬梅看著自己的大哥大發呆,感嘆道:這神醫也是一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