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還沒從玫瑰花瓣上褪去,帕米婭就攥著衣角走到院子里。愛莉正蹲在花畦邊,用指尖輕輕碰了碰一朵半開的鈴蘭,花瓣便“啪”地舒展開來,散出淡淡的香氣。
“愛莉,”帕米婭的聲音有點發(fā)緊,“我想……跟你學(xué)一點法術(shù)可以嗎?哪怕是最簡單的那種。”
愛莉回過頭,陽光落在她粉色的發(fā)梢上:“法術(shù)得慢慢來呀,你是人類,對元素的感應(yīng)和我們不太一樣呢。”她指了指不遠處晾著的木劍,“不如先學(xué)劍術(shù)?我媽媽很擅長這個,她教過我的。”
帕米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柄木劍纏著深藍色的布條,在晨風(fēng)里輕輕晃動。她對愛莉的母親幾乎沒什么印象——那個總是沉默的女人,大多時侯要么在菜園里翻土,要么在柴房里打磨工具,跟她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話,連名字都不知道。
“她……會愿意教我嗎?”
“當然啦!”愛莉拉著她的手腕走到木劍旁,解開布條露出光滑的劍柄,“媽媽只是看起來冷淡,其實很細心的。你看這劍,是她特意為你削的,重量剛好適合初學(xué)者。”
正說著,一個身影從廚房門口走出來。愛莉的母親端著一個陶碗,里面盛著喂雞的谷粒,目光掃過帕米婭手里的木劍,沒說話,只是往雞籠那邊走去。她的步伐很穩(wěn),裙擺掃過石板路時幾乎沒聲音,帕米婭忽然想起愛莉說過,媽媽年輕時能在森林里追著鹿跑。
“她叫米露哦。”愛莉湊到帕米婭耳邊小聲說,“你可以叫她米露阿姨。”
上午的練習(xí)從握劍開始。米露扔給她一塊磨得光滑的石頭:“握著,直到手腕不抖為止。”
帕米亞把石頭攥在掌心,另一只手握著木劍,站在院子中央。陽光漸漸熱起來,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手腕酸得像要斷掉,帕米婭整個人都不行了,可米露只是靠在門框上,眼神平靜地看著,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愛莉偷偷從廚房端來水,塞給帕米婭時沖她擠眼睛:“媽媽以前教我時更嚴呢,我握石頭握到哭過。”
到了下午,米露終于開始教基本的劈砍動作。“手腕用力,腰腹帶動手臂,不是光靠胳膊甩。”她偶爾會走上前,用指尖敲敲帕米婭的后背,“挺直。”或是捏住她的手腕糾正角度,“偏了。”
她的指尖帶著草藥的清香,動作很輕,卻總能精準地指出問題。帕米婭忽然發(fā)現(xiàn),雖然她話少,但每一個指令都清晰得很。
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時,米露收起木劍,淡淡道:“明天這個時侯,用今天學(xué)的動作跟我對練。”
帕米婭愣住了:“對、對練?”
“嗯。”米露轉(zhuǎn)身往菜園走,聲音飄在風(fēng)里,“學(xué)劍不是為了好看,是為了能擋開別人的攻擊。”
愛莉跑過來幫她揉著發(fā)酸的胳膊:“媽媽這是認可你啦!她很少會跟人對練的。”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別怕,我今晚教你幾個快速恢復(fù)力氣的小咒語,明天肯定沒問題的。”
帕米婭望著米露在菜園里忙碌的背影,雖然還是陌生,卻好像沒那么難接近了。她握緊劍,突然有點期待明天的對練——或許這樣,能多了解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