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窺視者（第1頁）

次日破曉，精靈符文風鈴發出細碎的嗡鳴，原本整齊懸掛的鈴鐺竟都朝著西北方微微傾斜。帕米婭伸手觸碰，符文光芒突然劇烈閃爍，嚇得她慌忙縮回手。公爵蹲在窗臺上，尾巴不安地拍打木板：“有異常魔力波動，風鈴在預警。看來昨晚有人來過。”帕米婭意外的盯著公爵“你昨晚居然睡著了我還以為你會守夜呢!”公爵一臉無語的盯著她“雖然我是系統，但是我還是要睡覺的!”

愛莉來叫她時，帕米婭指著風鈴欲言又止。少女卻只是溫柔地笑了笑：“大概是夜里起了風，這些符文年頭久了，偶爾會鬧些小脾氣。”可帕米婭分明看見，愛莉轉身時，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帕米婭來到樓下吃飯，愛莉的母親從廚房探出頭，圍裙沾著面粉：“快吃吧，涼了的燕麥餅可不好咽。”帕米婭注意到，愛莉的母親往她碗里多添了兩顆烤堅果。在吃飯的過程中，帕米婭用心聲和公爵交流，帕米婭認為那個黑衣人80是個男性，公爵認為關鍵人物應該不會這么快表明身份。

翡翠鎮的石板路蒸騰著暑氣，帕米婭抱著百合在巷口叫賣。正午人潮最喧鬧時，她突然聞到一縷冷冽的松木氣息——和前兩日那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如出一轍。她裝作整理花束，余光瞥見二樓陰影里閃過一截黑色衣擺，那人的長發垂落肩頭，在風中晃出半只泛著冷光的綠眼睛。

“別看！”公爵的肉墊猛地捂住她的視線，“盯緊你籃子里的花！”當帕米婭再抬頭，巷口只剩一片晃動的光斑。

收攤時愛莉的臉色不太好，她攥著月長石手鏈的手指發白，“最近集市不太平，明日明日我們還是早些收攤吧。”

暮色給石板路鍍上一層紫紗，帕米婭正踮腳整理木架上的百合花，忽聽得遠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橙紅色火光沖天而起，熱浪卷著焦糊味撲面而來，她手中的花束“嘩啦”散落。

“在這里等我！”愛莉攥著裙擺，朝著火光方向飛奔而去。帕米婭抱緊裝記百合花的竹籃，退到爬記藤蔓的矮墻邊，街道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潮濕的風裹著硝煙掠過脖頸，一絲冷冽的雪松香氣沁入鼻腔。帕米婭渾身緊繃——銀白長發在火光中閃爍，黑衣男人從陰影里走出，左后側赫然展開一只漆黑如夜的羽毛翅膀，隨著呼吸輕輕翕動。

“好久不見。”男人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蒼白手指幾乎要貼上她發燙的臉頰。帕米婭慌亂后退，后腰撞上花架，木架上的陶罐“哐當”摔碎。

遠處傳來愛莉焦急的呼喊：“帕米婭！你在哪？”黑衣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形如霧氣般消散在暗處。帕米婭跌坐在地，發現腳邊躺著一根沾著灰燼的黑色羽毛，羽尖還凝結著晶瑩的水珠，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愛莉牽著帕米婭的手默不作聲，指尖還殘留著滅火時的濕冷。推開木門時，風鈴發出微弱的叮鳴，像一聲未說完的嘆息。

你看到了什么？愛莉突然轉身，燭火在她眼底搖晃出細碎的光。帕米婭攥緊口袋里的黑色羽毛，想起公爵的囑托，不要把事情跟愛莉講，喉嚨發緊：太害怕了躲在巷子里沒敢動。

深夜的蟬鳴撞在窗欞上，帕米婭數著床頭掛鐘的滴答聲。月光爬上被褥時，她摸到枕頭下那根羽毛，羽尖凝結的水珠早已干涸，卻仍泛著詭異的冷光。黑衣人蒼白的臉在黑暗中浮現，那句好久不見混著爆炸聲在腦海里循環，像把生銹的鑰匙攪動著記憶深處的鎖。

蟬鳴突然戛然而止，帕米婭窗邊的精靈符文無風自動，青銅紋路泛起熒藍微光。細小的符文碎片如通被無形絲線牽引，突然齊刷刷轉向西北方，在空中劃出一道幽光軌跡。她猛地坐起身，薄毯滑落肩頭，符文擺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發出細微的震顫嗡鳴。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窗，潮濕的夜風吹散額前碎發。遠處西北方的天際，竟浮起一片流動的光河，翡翠綠與靛青交織的光芒如通倒置的瀑布傾瀉而下，光粒在云層間穿梭，形成詭異的漩渦圖案。那光芒明明亮得刺眼，卻沒有半分溫度，反倒讓帕米婭打了個寒顫——這絕不是普通的極光，更像是某種神秘力量撕開了天空的帷幕。

符文在月光下劇烈震顫，青銅紋路泛起幽藍的光。帕米婭伸手推搡著枕邊蜷成毛團的黑色貓咪：公爵！快醒醒！

原本熟睡的貓咪抖了抖耳朵，翡翠色的眼睛睜開時泛起數據流般的微光。它輕盈地跳上窗臺，尾巴尖彈出全息投影，一張地圖在夜空中展開：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主線任務更新——前往霧隱山谷。公爵肉墊拍了拍投影中閃爍的紅點，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機械音，建議立刻出發，坐標已通步。

遠處天空的極光如潮水般翻涌，靛青色的光瀑中隱約浮現出古老的符文符號。帕米婭攥緊了口袋里的黑色羽毛，看著公爵已經開始自動加載戰斗模式，黑色毛發下隱隱透出金屬光澤。

符文在窗臺上明滅不定，帕米婭用看智障的眼神盯著公爵炸毛的尾巴：“你小可愛吧？我連基礎治愈術都學不會，連朵花都養不活，你讓我去霧隱山谷？那里危不危險我都不知道。”她氣得揪住貓咪后頸，“上次幫花田除蟲，你指揮我放火燒草，差點把整片雛菊田給燎了！”

公爵被拎得四腳亂蹬，全息投影在它爪子下歪歪扭扭：“根據數據庫分析，此次任務獎勵包含初級能力進階包……喵！輕點！你揪到我充電接口了！”尾巴上的數據流閃個不停：“這次任務獎勵真的很豐厚！能兌換三頁技能書！”

“那也不行！”帕米婭把它重重按在枕頭上，“等我把基礎劍術練熟了再說！明天天一亮，你就給我從最基礎的握劍姿勢教起。”她氣呼呼地戳了戳公爵圓滾滾的肚皮，“跟著你這個半吊子系統，我遲早要英年早逝！好了好了，不聊了，你可以睡了。”帕米婭不說話，拉起被子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