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決戰 ! ?還是訣別...（第1頁）

天剛蒙蒙亮，晨霧還像薄紗似的罩著農場，米露提著裝記谷粒的木桶走向雞籠時，腳步忽然頓住了。

院子中央，帕米婭正舉著那柄木劍，一遍遍地重復著昨天教的劈砍動作。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短衫，頭發隨意束在腦后，額角滲著細密的汗，顯然已經練了好一陣子。木劍劃破晨霧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股執拗的勁兒，每一次揮劍都比前一次更穩些。

有一下她沒掌握好平衡，踉蹌著差點摔倒，卻立刻站穩腳跟，深吸口氣繼續練。陽光剛爬上籬笆，照在她握著劍柄的手上——那雙手昨天還在發抖，此刻雖然指節泛紅，卻穩穩地攥著木劍，連手腕都沒晃一下。

米露站在霧里看了片刻，提著木桶的手悄悄松開了些。她沒出聲，轉身繞到菜園那邊，卻故意把腳步聲放得稍重了些。

帕米婭聽到動靜，猛地回頭，看到是她，手里的木劍差點掉下去：“米、米露阿姨……”

米露“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她微微發顫的胳膊，語氣聽不出情緒：“再練三十次劈砍，然后去吃早飯?！闭f完，便低頭給菜畦澆水，只是澆到第三株生菜時，指尖不小心碰掉了片葉子——這在向來精準的她身上，可是頭一回。

帕米婭愣了愣，隨即握緊木劍，聲音比剛才響亮了些：“好！”

晨霧漸漸散了，木劍揮過空氣的“咻咻”聲，和遠處雞籠里的咕咕聲混在一起，倒成了清晨最特別的調子。

早餐的香氣剛從廚房飄出來，愛莉端著盛著漿果粥的陶碗走到餐廳，一眼就看見帕米婭坐在橡木餐桌旁，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黑眼睛盯著桌面的木紋出神。

“帕米婭？”愛莉驚訝地眨了眨眼，粉發隨著歪頭的動作滑到肩頭，“你居然起這么早？平常喊你三回都賴在被子里不肯動呢！”她把粥碗放在帕米婭面前，綠眼睛里記是好奇，“是不是為了今天的對練，緊張得睡不著呀？”

帕米婭撓了撓頭，昨晚其實沒怎么睡——雪山的異動和米露的話總在腦子里打轉，但超級治愈能力讓她此刻精神得很，連眼底都沒有倦意?！坝悬c想早點練熟動作?！彼艘簧字啵瑵{果的酸甜在舌尖散開。愛莉正往面包上抹蜂蜜，咬了口面包。

這時米露走進來，金發在晨光里泛著柔和的光澤，綠眼睛掃過帕米婭：“吃完跟我來?！彼龥]多問，卻在轉身時，指尖不經意地碰了碰帕米婭昨天練劍時磕青的手肘——那里此刻光滑一片，連點痕跡都沒有。

帕米婭心里一緊，卻見米露已經走到了院子里，正彎腰檢查木劍的韌度。她趕緊幾口喝完粥，跟著跑出去。

“握劍姿勢再改改。”米露掂了掂手里的木劍，遞給帕米婭時，指尖故意在她虎口處按了按，“這里發力，不是靠手腕死攥?！?/p>

帕米婭依言調整姿勢，揮劍時果然順了不少。陽光越來越暖，她練得記頭大汗，偶爾被木劍的邊緣蹭到胳膊，皮膚剛泛起紅痕，就立刻被一層淡淡的白光覆蓋，轉瞬恢復如初。

愛莉坐在門廊的秋千上，晃悠著雙腿看她們練劍，粉發被風吹得像朵蓬松的云：“帕米婭，你剛才那個劈砍動作超帥！比昨天標準多啦！”

米露瞥了眼帕米婭毫無傷痕的胳膊，突然加快了出劍速度。木劍帶著風聲掃向她的腰側，帕米婭下意識地抬臂去擋，“啪”的一聲撞在一起，震得她胳膊發麻。

“反應快了，但力道不夠。”米露收回劍，金發垂在額前，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再來?！?/p>

帕米婭咬咬牙，握緊木劍再次擺出架勢。黑發黑眼的少女在晨光里揮劍，粉發精靈在旁輕聲鼓勁，金發精靈的指導聲混著木劍破風的輕響——院子里的時光，竟在劍影和笑聲里變得格外安穩，仿佛遠處雪山的異動從未發生過，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午飯時的陽光斜斜地照進餐廳，帕米婭扒拉著碗里的蔬菜沙拉，目光掃過餐桌對面空著的座位——米露的位置從早上練劍后就一直沒人。

“米露阿姨怎么沒來吃飯呀？”她戳了戳盤子里的番茄，黑眼睛里帶著點疑惑。昨天這個時侯，米露總會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地喝著草藥茶。

愛莉正用銀叉叉起一塊蜂蜜蛋糕，粉發隨著搖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媽媽在忙一件大事呢，從早上就把自已關在儲藏室里啦?！彼Я丝诘案?，綠眼睛里閃過一絲好奇，“我偷偷看了一眼，她在翻那些舊地圖，好像是關于雪山的。”

帕米婭“哦”了一聲，沒再多問。她知道米露不喜歡被人打聽私事，尤其是涉及雪山的事——自從昨晚那道白光沖天后，這個金發精靈身上的氣息就更冷了，像是揣著一團化不開的心事。

吃完飯，帕米婭剛拿起木劍，就見米露從儲藏室里走出來。她的金發有些凌亂，綠眼睛里帶著紅血絲，顯然沒休息好，但手里卻多了一柄真正的鐵劍，劍鞘上刻著精靈族的守護符文。

“先對練一個時辰?！彼蚜硪槐暂p的鐵劍丟給帕米婭，“用真劍?！?/p>

帕米婭接住劍，入手的重量比木劍沉了不少，剛握住就覺得手腕發顫。但一個時辰的對練里，米露的動作卻意外地放緩了，只是反復糾正她的發力方式：“腰再沉一點，劍刃要對準對手的肩膀，不是胸口。”

帕米婭的胳膊被鐵劍的邊緣蹭到好幾次，每次剛泛起血痕，就被溢出的白光悄悄撫平。米露看在眼里，握著劍柄的手指緊了緊，卻始終沒說什么。

一個時辰后，米露收劍轉身：“跟我來?！?/p>

她帶著帕米婭穿過農場后面的小樹林，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這里沒有花叢和果樹，只有被風吹得微微起伏的青草，遠處雪山的輪廓清晰可見，連山頂殘留的白光余韻都能隱約看到。

米露站在草地中央，轉過身時，鐵劍“噌”地出鞘，陽光照在劍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皼Q戰開始?！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綠眼睛死死盯著帕米婭，“用你所有學會的東西，擋住我三招。”

帕米婭握緊手里的鐵劍，手心沁出的汗讓劍柄有些打滑。她看著米露金發下那雙銳利的眼睛，突然明白——這不是普通的對練，是米露在逼她使出真正的本事，逼她面對那些藏在“快速恢復”背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