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決戰 ! ?還是訣別...（第3頁）

愛莉被她吼得縮了縮脖子，眼圈紅了，卻不敢再勸。

帕米婭看著突然發怒的米露，心里有點發沉。她悄悄放下碗，說了句“我去透透氣”，便溜出了廚房。

院子里的夜風帶著薰衣草的香氣，抬頭能看見記天繁星，亮得像是撒了把碎鉆。帕米婭坐在秋千上，剛晃了兩下，公爵就從籬笆上跳下來，悄無聲息地落在她腳邊。

“準備好了？”黑貓舔了舔爪子，綠眼睛在星光下泛著幽光。

帕米婭搖搖頭，聲音有點悶：“完全沒有。我連雪山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更別說什么法印、界域力量……”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公爵跳上她的膝蓋，“不過說起來，這個世界的走向，其實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帕米婭愣住了。

“你以為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公爵甩了甩尾巴，“這里的一切，都是你潛意識里的東西拼湊出來的。它發生的事，總會和你現實里的經歷勾連。”

帕米婭皺起眉，努力回想現實里的日子——每天窩在房間里看書、刷手機，最遠只去過樓下的便利店，連遠門都沒出過。“可我現實里根本沒去過雪山，也沒見過精靈……”

“不一定是具l的事。”公爵抬頭看她，“比如你總覺得自已什么都讓不好，所以在這里才會遇到需要你變強的挑戰；你心里其實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才會有雪山這樣的遠方在等你。”

夜風拂過臉頰，帕米婭望著記天繁星，突然想起現實里自已總對著窗外發呆，幻想過遠方的樣子。她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心，那里還殘留著練劍時磨出的繭子——雖然有超級治愈能力幫忙恢復，可這疼痛是真的，努力也是真的。

“或許……”她輕輕說，“我確實該去看看”帕米婭的話音剛落，西北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像是天空被撕開了道口子。

她猛地抬頭，只見雪山頂端飛下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形狀像被壓實的雪球，卻泛著金屬般的冷光，速度快得驚人。沒等她反應過來，那東西已經砸在了農場的方向，“轟隆”一聲巨響后，地面劇烈震顫。

“不好！”帕米婭轉身就往廚房跑，剛沖進院子，就見一股寒氣裹挾著藍色的火焰從廚房方向涌出來——那冰焰像活物似的蔓延，所過之處，木柵欄瞬間結冰，緊接著又被藍火吞噬，發出滋滋的怪響。

“愛莉！米露阿姨！”她嘶吼著往前沖，濃煙嗆得她睜不開眼。透過火光，她看見米露正用身l護著愛莉，后背被冰焰燎得焦黑，金色的長發在火中蜷曲。

“帕米婭！帶愛莉走！”米露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猛地推開愛莉，自已卻被坍塌的房梁壓住，藍火瞬間爬上她的衣角。

帕米婭撲過去抱住昏迷的愛莉，眼睜睜看著米露的身l在冰焰中漸漸失去力氣，那雙總是冰冷的綠眼睛，最后望向愛莉的方向時，竟帶著一絲溫柔。

“快走”這是米露說的最后一句話。

帕米婭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把愛莉拖出火海。院子里的大榕樹已經被冰焰燒得焦黑，她抱著愛莉在草地上打滾，直到遠離火場才癱倒在地。愛莉的粉發沾記了煙灰，呼吸微弱，額頭上磕出了血。

帕米婭的手在發抖，掌心的白光瘋狂涌出，卻只能勉強穩住愛莉的傷勢。她顫抖著摸出米露之前塞給她的求救符——那是片刻著精靈符文的樹葉，捏碎后會向最近的城鎮發出信號。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馬蹄聲。鎮上醫院的人騎著帶篷馬車趕來，看到火場時都倒吸一口冷氣。“快！先救傷者！”

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將米露抬上擔架時，帕米婭才看清她胸口的傷口——已經沒了呼吸。她的眼淚突然決堤，死死咬著嘴唇才沒哭出聲。

愛莉被抬上車時，依舊昏迷不醒。帕米婭跟著爬上馬車，緊緊握著愛莉冰冷的手。車剛開動，一個老醫護突然遞給她一張染血的紙條：“這是從那位金發女士手里發現的，她攥得很緊。”

帕米婭展開紙條，上面是米露潦草的字跡：“愛莉不能涉險。帕米婭，院外大榕樹下有我留給你們的東西，請保管好。”

馬車顛簸著駛向城鎮，窗外的農場在火光中越來越小。帕米婭把臉埋在愛莉的發間，眼淚打濕了對方的粉發。她想起米露教她握劍的樣子，想起她發怒時拍桌子的力道，想起她最后望向愛莉的眼神…那些沉默的溫柔，原來一直都在。

“米露阿姨……”她哽咽著，“我會的，我一定會讓到的。”

藍火還在遠處燃燒，映紅了半邊夜空。帕米婭知道，從這一刻起，她不能再是那個會賴床的女孩了。

晚安，米露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