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決戰 ! ?還是訣別...（第2頁）

帕米婭握緊手里的鐵劍，手心沁出的汗讓劍柄有些打滑。她看著米露金發下那雙銳利的眼睛，突然明白——這不是普通的對練，是米露在逼她使出真正的本事，逼她面對那些藏在“快速恢復”背后的秘密。

風從雪山的方向吹過來，帶著雪粒的涼意。帕米婭深吸一口氣，黑眼睛里映著劍刃的寒光，第一次主動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第一招來得又快又猛。米露的鐵劍帶著風聲劈向帕米婭的肩頭，劍刃劃破空氣時，連草葉都被震得貼向地面。帕米婭只覺得眼前一花，身l已經先于意識讓出反應——她猛地矮身，鐵劍擦著她的發梢掃過，帶起幾縷黑色的發絲。

“太慢了。”米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手腕翻轉，劍刃立刻變劈為挑，直刺她的腰側。

帕米婭借著矮身的慣性往旁邊滾，后背在草地上蹭出一片草屑。鐵劍“篤”地扎進她剛才站著的地方，入土半寸。她剛想爬起來，就見米露抬腳踢向她握劍的手，動作干脆得不留余地。

“哐當”一聲，鐵劍脫手飛出，帕米婭眼睜睜看著它落在幾米外的草叢里。腰間被劍刃掃過的地方泛起刺痛，她下意識地按住那里，卻感到熟悉的暖意從掌心散開——傷口正在快速愈合，連血痕都沒留下。

米露的綠眼睛縮了縮，顯然看到了那瞬間的白光，卻什么都沒說，只是收劍回鞘，冷冷道：“撿起來。”

帕米婭咬著唇跑過去撿劍，手指觸到劍柄時還在發顫。她知道米露留了手，剛才那腳明明可以直接踩碎她的手腕，卻只是把劍踢飛了而已。

第二招開始時，帕米婭學乖了。她不再硬接，而是借著對草地的熟悉來回躲閃。米露的劍招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時而刺向她的腳踝，時而劈向她的肩頭，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但“永遠保持清醒”的外掛在此刻發揮了作用——無論多狼狽，她的腦子始終像浸在冰水里，清晰地捕捉著米露出劍的軌跡。

“砰！”鐵劍再次相撞，這一次帕米婭沒松手。震麻的虎口傳來尖銳的痛感，卻在兩秒后被治愈能力壓下去。她借著反作用力往后跳，突然想起愛莉說過的話：“精靈的劍術里藏著自然的節奏，像風繞著樹轉，像水流過石頭。”

她試著跟著米露的動作調整呼吸，竟真的在劍網里找到一絲空隙。當米露的劍第三次刺向她胸口時，帕米婭猛地側身，通時揮劍砍向對方的手腕——這是她今天早上練了無數次的動作。

米露顯然沒料到她會反擊，下意識地收劍格擋。兩柄鐵劍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嗡鳴。帕米婭被震得后退三步，卻穩穩地握住了劍。

米露看著她，金發被風吹得貼在臉頰上，綠眼睛里第一次露出明顯的驚訝：“有點樣子了。”

第三招的劍刃剛貼住帕米婭的后頸，遠處雪山的方向就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鳴，比昨晚的震動更清晰，連腳下的草葉都在簌簌發抖。

米露猛地收劍轉身，金發在風里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綠眼睛死死盯著雪山頂端——那里的灰煙正越聚越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揉散的墨團。

“結束了。”她的聲音比劍刃還冷，卻沒再看帕米婭，“明天天亮就出發，去雪山。”

帕米婭握著劍的手一緊：“明天？可是……”

“沒有可是。”米露打斷她，鐵劍“噌”地回鞘，“儲藏室的古籍記著，每個種族的領地邊緣都有‘界域’，是維持這片大陸平衡的力量節點。雪山就是界域之一，底下壓著兩族千年前立下的法印。”

她蹲下身，指尖撫過被劍風割倒的草莖，那些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挺直——這是精靈與自然的連接，此刻卻帶著難掩的焦躁。“昨晚的白光不是霧，是法印裂開的征兆。一旦封印徹底碎了，界域里的力量會像被捅破的蜂巢，所有種族的領地都會被波及。”

帕米婭想起農場里會發光的草藥、會打招呼的蜜蜂，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地震和異響……都是因為這個？”

“嗯。”米露站起身，金發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政府派去的人，恐怕已經……”她沒說下去，但帕米婭看到她握緊劍柄的手在抖。

風卷著草屑掠過草地，遠處愛莉的呼喚聲隱約傳來。帕米婭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心——那里還殘留著治愈能力的余溫，而無限復活的外掛像顆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底。原來這些能力不是讓她躲在農場的理由，是為了讓她敢走向那片危險的雪山。

“我去。”她聽到自已說，聲音比想象中穩，“但我能幫上什么？”

米露終于正眼看她，綠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驚訝，又像是釋然：“你的恢復力或許可以幫助你，別看這里離雪山很近，站在路途中還會遇到其他種族。”她頓了頓，補充道，“愛莉不能去，精靈對界域力量的感應太敏銳，會被直接撕碎。”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雪山的方向又傳來一聲悶響，這次連空氣都泛起細微的震顫。帕米婭握緊鐵劍，黑眼睛里映著越來越暗的天色——明天的路，注定比今天的決斗難走百倍。

晚飯時的木桌被油燈照得暖黃，燉菜的香氣飄在空氣里，卻沒人說話。帕米婭扒拉著碗里的豆子，聽見自已咀嚼的聲音格外清晰，連愛莉平時愛哼的小調都沒響起。

“媽媽，”愛莉終于放下勺子，粉發垂在臉頰旁，綠眼睛里帶著不安，“你們今天從草地回來就不對勁，到底怎么了？”

米露握著木勺的手頓了頓，金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明天我和帕米婭去雪山。”

“去雪山？”愛莉的聲音拔高了些，“可是那里剛出事，政府不是派人去了嗎？等他們查清楚情況再說呀，現在去太危險了！”

“政府？”米露突然冷笑一聲，手重重拍在桌上，陶碗都震得跳了跳，“他們能讓好什么？上次森林大火，政府的人拖了三天才來，最后還不是靠我們精靈族用生命去撲？”她的綠眼睛里冒著火光，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他們永遠等事情爛到無法收拾，才來假惺惺地懺悔！等他們查清楚，雪山的法印早碎了，到時侯別說農場，連西邊的村落都要被夷為平地！”

愛莉被她吼得縮了縮脖子，眼圈紅了，卻不敢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