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如實說,“可不止一夜,喬大夫從前天早上趕到救災現場,就沒合過一次眼。”
謝中銘看著喬星月。
這女同志真是把自己當鐵人了嗎?
瘦得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還能硬撐三天兩夜?
他對小護士說:“讓她在這歇會兒吧。”
小護士想著喬大夫確實三天兩夜沒合過眼了,便小心翼翼地掩了帳篷的簾子,退出去了。
向來沒多看任何女同志一眼的謝中銘,在煤油燈下,又多打量了喬星月一眼。
給他做手術的時候,她的手法干脆又利落。
這會兒睡著了,又像是一朵百合花般靜謐。
夜風掀起帳篷的簾子,冷颼颼地刮進來。
謝中銘四處望了望。
他身上只有一條毯子,可他沒穿褲子,不能拿給喬大夫蓋。
只能脫下自己的軍綠色外套,也不知道喬同志醒來后會不會嫌棄,直接蓋在了她纖細單薄的后背。
這里是山唐鎮地震災區。
他所在的部隊距離災區很近。
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他們部隊出動了幾千人員,來參加此次的救災行動。
雖然心系著外面的災情,但他都這樣了,只能老老實實躺在這里。
這會兒受傷的地方,疼痛難眠,眼睛直接睜到了天亮。
煤油燈也剛好燃盡了。
喬星月是被一聲激動的叫喊,朦朦朧朧中被驚醒的。
她連續三天兩夜不眠不休,又處于高強度的搶救工作中。
這會兒就算是被驚醒了,意識依然處在渾渾噩噩中,更是沒有辦法立即睜開眼睛爬起來。
意識上,她想醒過來。
疲憊的身體,又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