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一直都對他挺冷淡的。
從來不在乎他的感受,也從來,都不主動和他親近。
他一直以為她只是性格冷淡而已,他熱情一點正好互補,就這么麻痹自己,使勁湊上去貼她。
但是其實,就是不喜歡而已。
她不喜歡他。
這才是一切的根源。
錢萊感到悲傷、憤怒和不平,他攥了攥拳頭,咬著自己的嘴唇,無力止住自己突兀的快要蹦出來的心跳。
正如他也無力阻止
“我不會再去找她了。”……
隔天。
已經是大年二十九,這個時候別的家庭家里人都已經回來的差不多,過年的熱鬧已經初見端倪,然而錢行之和錢萊的父母很早之前就已經去世了,這些年家里雖然也有不少親戚往來,但在這種過年的時候,家里還是略顯冷清。
林羽然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時間還早,旁邊的錢行之昨晚有應酬很晚才回來,此時胳膊還搭在她腰上沉沉地睡著。
她有些口渴,但床頭柜上的水杯里已經沒有水了,于是她輕手輕腳地將身邊人的胳膊挪開,自己翻身下床。
早上家里靜悄悄的,林羽然拿著手機下樓,在樓梯上看到今天已經是大年二十九了,還惦念著吃完早飯給錢萊打個電話。
年輕人玩心重沒問題,更何況錢萊這兩年忙著創業,所以林羽然和錢行之對他一直挺放縱的,只要求他隔三差五地回家一次。
可自從這小子談了女朋友之后,兩三個月都不回家一次,這也太不像話了。
長嫂如母,林羽然和錢行之在一起的時候錢萊也沒幾歲,錢萊算是她和錢行之一手帶大的。
今天就是除夕了,錢萊平時再怎么不著家,今天也得回來吃這個團圓飯。
林羽然如是想著,已經準備了千八百字的數落準備吃完早飯后攻擊錢萊了,可她剛轉過樓梯彎,就見一樓樓梯口躺著鬼一樣的錢萊。
“哎呀我的媽呀!”林羽然被嚇
了一跳,一開始還以為是哪里來的流浪漢闖到家里了,因為樓梯口這個人看著實在狼狽——
不說他被豬拱了一樣的腦袋,就說他身上穿的衣服,好好的羽絨服不知道是怎么了,全部都沾滿了泥點子,跟從泥窩里滾過一樣,鞋子上也都是泥,還少了一只鞋,簡直比流浪漢還狼狽。
林羽然一開始沒看見臉,所以遲遲不敢上前,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上樓把錢行之叫醒的時候,流浪漢本人忽然動了動,露出了渾身上下唯一還能看的那張臉,就是錢萊本人。
林羽然瞬間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去拍了拍那張不省人事的臉,聞到了濃郁的酒味:“怎么喝成這樣啊?”
錢萊被她兩巴掌拍醒了,他意識朦朧地睜開眼,認出了林羽然。
“嫂子。”他聲音低低地叫了一聲,隨即皺著眉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大概是宿醉之后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