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有個聲音,在緩緩勸說她:別再掙扎了,那樣很快就能解脫。
她在某一瞬間被恍惚了心神,從床上坐了起來,又到客廳去。
她剛住下這家酒店的時候,cele曾來過一次,叫人將她屋子里所有的尖銳物品和可能造成傷害的東西全都收走了。
這其實在很大程度上是有用的,因為許清歡不會主動去買傷害自己的東西。
但生活中怎么可能完全避免這些東西,幾乎是剛住進來沒多久,酒店有一次送餐的時候,看見廚房里沒有吃西餐用的刀叉,就主動送上來一份。
許清歡平時都拿那把刀切水果用。
除了上次,她情緒控制不住拿刀往自己手指上滑。
這次她甚至都沒拿起刀,只是打開臥室門,就瞬間找回了理智。
本來這個時間該關著的客廳燈此時大喇喇地開著,直愣愣地照在沙發上睡著的那人臉上,他也不嫌刺眼,即便如此照樣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讓他不關燈他就真的不關。
趁他睡著,許清歡無聲走到他旁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張年輕的面孔。
不可否認,這確實是張很俊俏的臉,即使此時閉著眼睛也能清晰明顯的看到他五官分明的棱角和線條,冷白的皮膚處處透露著年輕與朝氣。
他是個表情很豐富的人,有時候喜歡咧著嘴大喇喇地笑,有時候擰著鼻子和美貌滿臉都是嫌棄和豁出去的表情,總之生動而又鮮活。
晚飯前,他說過的話此時又清晰而又明朗的浮現在耳邊。
想這樣跟你過一輩子。
許清歡的世界里從來沒有“一輩子”這個概念。
她不買房子,沒什么資產,也從來沒有攢錢的念頭。
她從沒打算可持續地延續自己的生命。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有人在她如此灰敗暗淡的歲月里,想要跟她過一輩子。
她從來沒有質疑過錢萊的真心,他這個人傻氣是真的,但是一點壞心眼都沒有也是真的。
只是,他們會有以后嗎?
不會。
不可能有。
許清歡在這時候想起今天在醫院的時候,心意醫生說過的話。
這位醫生和她在國外一直聯系的那位醫生是師兄妹,對她的狀況有針對性的研究,今天給她做檢查之后,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許……
錢萊覺得莫名其妙。
明明他和許清歡都已經關系好到可以隨便接吻、共處一室了,他卻依然不能隨意進出許清歡在酒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