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天中午他從沙發上坐起來伸懶腰的時候發現許清歡的房門已經打開并且里面已經沒有人的時候,腦門像是被錘子砸了一下一樣地懵。
而且他滿屋子溜達了一圈都沒看見許清歡的人,一時間就更加納悶了。
難道是許清歡終于想起來要好好疼他,所以起床之后自己去買早飯了?
他被這個理由說服了,喜滋滋地倚在沙發上等了很長時間,結果他吃一個早飯的時間都要過去了,許清歡居然還沒回來。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有后知后覺想起來許清歡前天晚上跟他說自己周末這天有事,這才半帶失落地打通了許清歡的電話。
第一次,沒有人接。
他想著她正在忙,所以沒繼續打,給她發了個消息問她在干什么。
結果這條消息發出去又是很久沒有回應,眼看他比賽的時間就要到了,錢萊沒多想,一邊繼續撥通許清歡的電話。
連播兩次,錢萊剛剛坐上出租車的時候,電話終于被接通。
“喂?”是許清歡略顯冷淡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錢萊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幾分不耐煩。
緊接著,他好像聽到了電話對面嘈雜的聲響,很吵很喧囂。
“喂,是我。”錢萊莫名其妙地自報家門,問她:“你什么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許清歡似乎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周圍的嘈雜聲小了一些,錢萊聽見她回答:“一早就走了,你睡得很熟,沒叫你。”
實際上就算是在平時,錢萊早上如果沒能自己醒來的話,許清歡去上班之前也不會叫他,她不怎么管他,也經常忽視他的存在。
想到這里,錢萊腦中晃過一瞬間的失落,他覺得許清歡不像是在跟自己談戀愛,因為除了住在一起以及接吻,他們完全不像是情侶。
但是住在一起是他自己死皮賴臉留在酒店的,每次接吻也都是他主動,許清歡不高興的時候也從來不會跟他接吻。
而且他完全無法了解許清歡,不知道她為什么喜歡喝酒,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做噩夢。
這些許清歡從來不會跟他說。
“哦,知道了。”錢萊悶悶地應了一聲,問她:“你今天幾點回來?”
他的籃球賽最多兩個小時,他應該能在五點前回來,就是不知道回來能不能見到她。
還是說他還得在酒店大堂里等她?
他的話音剛落,許清歡還沒來得及回答,錢萊就聽見電話對面隱隱傳來話筒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小,像是隔著一扇門,但也依稀能夠聽到。
“再次感謝各位來賓能撥冗來到璽辰酒店參加我們準新郎蔣叢和準新娘許清歡的訂婚典禮……”
錢萊的腦子哄得一下炸了,本來就有些沉郁的心情在這一刻達到巔峰,他收起平時的嬉皮笑臉,隔著電話問了一句:“你今天……去干嘛了?”
許清歡的聲音聽起來冷靜又漠然:“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