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真的分手的那天,他難以置信的表情和泛紅的眼圈。
還有上次在c市的海邊遇見他的時候,他在酒店門口一言不發望著她的樣子。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對錢萊并沒有什么感情,就算有,也只是虧欠之情。
但是她想,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比錢萊優秀的、沉穩的比比皆是,其中不乏想要和她共度余生的。
她跟誰在一起都無所謂,只是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因為和她結婚而如愿的話——
如果這樣錢萊可以如愿——
那她覺得可以。
反正她欠他的。
所以在cici殷切的目光下,許清歡終于淡淡地點了下頭:“他的話可以,其他人就算了。”
cici簡直是喜出望外:“我現在就去安排!”
“到了?大家都等你呢,……
又過一周——b市飛往法國巴黎的飛機上,錢家人難得整整齊齊,一家四口全員出動前往巴黎跟許清歡還有cele見面。
見面時間安排在他們下飛機的五個小時之后,因此他們在飛機上都已經打扮得體。
錢萊本人自從上飛機之后話變得格外多——
“哥,你說我這招怎么樣,一鍵讓公司起死回生,現在投資商都看中我們平臺的日活量,搶著給我們投資?!?/p>
“哎嫂子,你昨天下班帶回來的那個糍粑是在哪買的?我覺得很好吃,下次再去買點。”
“茉妮兒?茉兒?坐飛機睡什么覺啊,起來跟小叔嘮兩句,你不是小嘴叭叭最會說了嗎?”
從登機到現在將近四個小時,他一直聒噪不已,好在飛機的頭等艙今天只為他們一家服務,但即便如此,錢行之也對他忍無可忍。
他和錢萊的座位隔了一段距離,但是依舊沒有阻擋他的殺氣,他手里拿了份雜志直接扔過去,砸得錢萊捂著腦袋嗷嗷叫。
“你要是再說一句話我就讓人把你從飛機上扔下去。”錢行之面無表情地開口。
“……話都不讓人說了是不是?”錢萊十分不忿:“我就是天生話多,怎么了?”
林羽然重新把被錢萊叫醒的錢茉茉哄睡著,而后用一副看透了的表情瞥了他一眼:“你緊張就說緊張,瞎找什么理由,再把你侄女吵醒你陪著她玩啊?!?/p>
“……”虛張聲勢的遮掩被戳穿,錢萊自顧自翻了個白眼,戳在原地不說話了。
哎,他現在吧,確實是有點緊張。
不過絕對不是那種心臟怦怦跳的緊張,絕對不是。
而是那種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感。
許清歡那么能耐,那么冷酷無情,那么不給人面子,現在不還是要嫁給他?
他一想起那天錢行之說的“許清歡沒得選,cele要她嫁給誰她就得嫁給誰”,就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遙想半年前,他還是那個被許清歡一句“分手”就痛徹心扉好幾天的純情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