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娣跟著說凌捷:“你不要老是忙工作,多關心關心你女兒。”
凌捷嘆了口氣,無話可說。徐玲娣見她這態度,手搭上來,還想繼續追究她的飼養責任。
凌田從小不愛吃東西,一碗飯可以吃到天荒地老。徐玲娣看見,總會追著喂,也要求凌捷照做。凌捷卻覺得小孩子之所以不愛吃飯,就是大人喂飯喂出來的。每次說起這個話題,最后總會發展到徐玲娣哭訴她沒良心,自己辛苦幫她帶孩子還帶出罪過來了。
時間久遠,凌田早已經分不清追著喂飯和不愛吃飯究竟哪個是因哪個是果,只怕她倆又為這事吵起來,趕緊解釋:“我最近實習,又要趕畢業設計,可能是瘦了點吧,忙完這一陣就好了。”
徐麒麟一向是大家長的派頭,圓場笑說:“田田是我們家第四代里的大阿姐,眼睛一眨,也要大學畢業了。工作找到沒有?還是繼續讀研究生?”
凌田尷尬笑笑,說:“差不多了。”
徐麒麟又問:“去哪里啊?”
凌田說:“一家游戲公司。”
徐斌斌三十七八仍舊是游戲愛好者,也跟著問:“哪家哪家?”
“我們田田去的當然是大廠,學校差一點的連簡歷都不收,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進去的,”大廠是徐玲娣學到的新詞匯,具體叫什么,聽過就忘了,但顯擺的機會不能錯過,在旁邊催凌田,“田田,你進了啥公司,講給舅公和舅舅聽。”
“射月。”凌田說了公司名字。
她是美術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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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術學院念動漫專業。根據院方公布的數據,這個專業的學生畢業之后大多會去做游戲美術設計或者影視后期方面的工作。她也不例外,從大三暑假開始,就在那家游戲公司實習。工作繁瑣無趣,但她大約做得還算不錯,清明假期之前,公司剛給她發了正式留用的
offer。
徐鈞鈞這幾年接班了父親的小生意,言談間總是一副樣樣都懂的樣子,說:“喔唷,射月啊?算是游戲行業里的頭部了,聽講工資蠻高的,年薪幾十萬,進去就有簽字費,還給員工期權,等哪天公司上市,直接財富自由。”
徐斌斌也插嘴,說:“那我們以后玩射月計劃有啥優惠不啦?”
“沒有沒有……”凌田聽得尷尬,趕緊澄清,“我不是核心崗位,而且還是實習生。”
什么期權啊財富自由啊,她級別差得太遠,只是用戶界面設計組里最小的小土豆。
徐麒鳴又來給她上課,說:“企業太辛苦,不穩定,小姑娘最好還是考個公務員或者事業編。你這個專業,可以去那種街道群眾藝術館、青少年活動中心做美術老師,輕松又體面,以后還能教自家小孩,出去相親特別吃香。”
徐玲娣聽了有點不開心,明里捧著,暗下陰陽,先附和:“那倒是,就像我們凌捷,公司里上班,人家都叫她凌總,鈔票賺得不少,但就是忙得要命,動不動加班出差,家里也顧不上。”再反問,“你有關系不啦?幫我們田田想想辦法。”
徐麒鳴退休好幾年,最后一點能量已經在解決兒子工作的時候用完了,辦法自然是沒有的,嘿嘿笑笑,說:“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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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哪用得著我想辦法?男朋友有了不啦?這個倒是可以叫斌斌介紹,他們機場條件好的男孩子蠻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