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燭下,馮飛揚(yáng)醉眼惺忪地東倒西歪;林碧玉雖給趙榮灌得杏眼含春,身兒發(fā)軟,坐也坐不穩(wěn),看到這些,傻了眼;而倪氏滿臉是笑看著這些個(gè)活春宮;那趙榮眼兒一眨不眨地只看倪氏,急道:「你,你是……」
倪氏側(cè)身向他,道:「我什么?」也不待趙榮說話,款款地起身,道:「多承王爺賜宴,奴奴和將軍銘感五內(nèi),將軍不勝酒力,奴奴就先和將軍回房歇息,明日再答謝王爺您老人家?!乖捔T,搖搖曳曳走到馮飛揚(yáng)旁邊,作勢(shì)要叫醒他。
趙榮三步并兩步上前,捏著她的手腕,笑道:「我的兒,飛揚(yáng)酒量頂好,喝不到兩壇就倒?還不是你的香茶里有玄機(jī)?」說著,揮手讓演得入骨入肉的小生小旦們退下。
林碧玉手托桃腮,迷迷糊糊看著趙榮和倪氏的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么。
說不了幾句,趙榮摟住倪氏親嘴,她還來不及心痛,倪氏反手打了他一個(gè)耳光,趙榮也不生氣,說了幾句,好像是「你要怎么樣」之類的話,倪氏指著林碧玉又說了幾句,趙榮似是猶豫了片刻,倪氏又冷冷說了幾句,趙榮終是點(diǎn)了頭,吐舌入倪氏的朱唇,咂咂有聲。
林碧玉不免滿含醋意,再看馮飛揚(yáng)已伏在桌沿呼呼地睡著了,便想悄悄的走回自己房里去,怎奈有心無力,連腿也動(dòng)不得。
正天旋地轉(zhuǎn)時(shí),有人在后搬過她的臉,喂了幾口湯,溫潤(rùn)溫潤(rùn)的,微睜了秋眸一看,原是秋菊。林碧玉要叫她扶自己回去,說出的話竟變成了呻吟。秋菊似無所覺,和倪氏為她解衣松佩,剝得個(gè)一絲不掛,架了她躺在榻上,靠著同樣不著衣物的馮飛揚(yáng),端了玉碗就走。
林碧玉青絲全散,嬌軀癱軟,酒勁一波波地涌上來,但還有神智在。馮飛揚(yáng)卻一無所覺,好夢(mèng)正甜,那陌生的氣息混著酒氣隨呼吸吹在她赤裸的身上,吹起絲絲的異樣,遂心中恨道:「你這個(gè)棉花做就的耳朵,愛戴綠帽子的烏龜!」又心恨倪氏道:「千刀剮萬刀殺的淫婦,你勾我夫君便是了,何苦放我和你漢子睡在一起?自己不干凈,也要?jiǎng)e人不得干凈嗎?」恨不能杏眼中飛出一把把刀子戳死那淫婦。
那倪氏對(duì)趙榮道:「你看她恨我呢?!棺陂窖兀昧ζ直逃竦姆勰?,一字一頓地道:「小賤人,別以為你嫁了我爹就飛上枝頭了。不過是個(gè)販夫的女兒,沾了我的光才做的王妃。我方才拜了你幾次,我就打你幾下,好叫你記住誰是主子!」說完,揚(yáng)起那長(zhǎng)著長(zhǎng)長(zhǎng)指甲的玉手扇了林碧玉五個(gè)嘴巴子。
林碧玉聽到她說什么「我爹」,暗道:「她為什么叫王爺做爹?香姐兒不是嫁給姓孟的狀元,怎會(huì)做了小馮將軍的妾?小馮將軍不是她的堂表叔嗎?」還未想完,已給趙秀香打得吹彈可破的嫩臉上霎時(shí)紅腫不已,珍珠一般的淚兒滾了出來。
趙榮心里未嘗不心疼,只是素知趙秀香性子暴烈,若護(hù)著林碧玉,必認(rèn)為自己戀著她,一氣之下又會(huì)一走了之。想到多年的相思之苦,今日重逢得償夙愿,怎能逆她意?旁的女子不過是過眼云煙,何必著緊?
趙秀香一開始就看不慣林碧玉長(zhǎng)得那個(gè)樣兒,又見趙榮面似有不忍,更咬牙道:「你要是不讓這小賤人的爛屄給他操爛,便是疼惜她!」趙榮無奈道:「誰說不許了?只怕你舍不得他?」趙秀香說道:「他是我什么人了?我做什么舍不得他?我只呷你的醋,你要是愛誰,我還把她打得稀爛。你要是心疼,趁早現(xiàn)在就離了我,我也不來纏你。」趙榮摟抱著她說了許多衷腸話兒。
漸漸林碧玉腦袋昏沉沉的,周身燥熱,那羞人處緩緩地沁出惱人的水兒,忙夾緊腿兒,不料卻快意連連,身兒抖動(dòng),氣亦喘不暢,越喘越急,心道:「我這是怎么了,我這是怎么了?」遂一道喘,一道抽泣不已。
這一哭,便引得正為父親趙榮吹蕭的趙秀香停下口來,笑了,說道:「小娼婦吃了我放在醒酒湯里的『浪女啼』,這會(huì)子浪開了,倒是好玩兒。」
那林碧玉如雪似玉嬌嫩嫩的身兒拱起,胸前高挺的肉球一彈一跳,無毛的縫兒高高聳起,好一幅篷門為君開的千嬌百媚畫兒,便是妙手丹青也難描其三分之一神韻。
趙榮已與林碧玉云雨過千萬遭,如何不知那小穴中緊窒的銷魂,又見了這種近妖類狐的媚態(tài),頓時(shí)動(dòng)了憐惜之心,就要往前去抱她。